唐家三少 -【空速星痕】《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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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遠笑道：「這也不錯啊！就像我和老大一起應付小白和風狼，只不過換成了另一種歷練而已，反正有的是時間，我們不斷的闖，就算一次不行、兩次不行，總有成功的時候。」

　　摩亞笑道：「就知道你小子會這樣說，不過，魔神殿雖然不會殺人，但它賦予的痛苦卻是很強烈的，不過你們兩個粗線條的傢伙應該問題不大，除非是你們主動放棄，否則到真的可以一直闖下去，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帶你們去魔神殿。」

　　風遠和天痕對視一眼，兩人同時搖了搖頭，天痕笑道：「兩位大哥，聽你們這一說，我到有種心氧難搔的感覺，不如這樣吧，反正現在我和小風的精神都非常好，你們現在就帶我們去魔神殿吧，也好讓我們嘗試一下魔神殿帶來的感覺。」

　　索斯丁深深的看著天痕和風遠，輕歎道：「一年了，你們就不想歇歇麼？精神老緊繃著，對你們並沒有好處。小痕，小風，我承認，你們是我見過最刻苦的異能者，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你們本身有多好的稟賦，但是，所謂勤能補拙，你們的付出我和摩亞都看在眼裡，你們堅毅的意志力已經決定了一切，今天就算了，好好放鬆一下。」

　　天痕和風遠面面相覷，一年過去了，他們雖然每天都處於枯燥的修煉中，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很習慣這樣的生活，每一次體會到自己的實力又有所進步時，那種滿足感是任何事無法媲美的，他們都有著出人頭地的想法，都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名強者，堅定的信念促使著他們一步一步的前進著，魔神殿是他們即將面臨的考驗，天痕和風遠都沒有畏懼，面對挑戰，他們的心反而興奮起來。當然，這是有前提的，畢竟，在魔神殿不論遇到什麼樣的難題，至少也能保住性命。

　　「我的朋友風狼，出來吧。」摩亞高聲呼喚著，光芒一閃，風狼已經出現在天痕和風遠面前。

　　「摩亞，你幹什麼？」索斯丁驚訝的問道。

　　摩亞笑道：「你沒看這兩個小子的興奮樣麼？不讓他們活動活動，恐怕都睡不著。一年了，我們就充分檢驗一下他們的成果。風狼本身相當於十六級左右的空間系異能者，今天就讓它全力發揮一下，看看這兩個小子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索斯丁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呀，已經被這兩個小子也感染的有些瘋狂了。」

　　摩亞哈哈一笑，沖風狼打了個手勢，風狼目光緊盯著風遠，歡快的咆哮一聲，如果閃電般前撲。

　　風狼身長超過兩米，高約一米多，青色的身體異常健壯，血盆大口張開，露出如同匕首一般的利牙，脖子上的青毛乍起，眼中寒光閃爍著。

　　天痕和風遠幾乎是下意識的同時向後退去，天痕笑道：「好，就檢驗一下我們的成果吧。」

　　風狼顯然比較「喜歡」風遠，四踢踏地，憑空飛了起來，天痕和風遠的速度雖然已經不慢了，但面對驟然爆發的它，還是無法躲閃，風遠面對老對手，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慌張，雙手一合一分，身前狂風大作，一面青色的風盾已經擋在了自己身前。

　　風狼左前爪一揮，身前空間劇烈的波動著，破帛般的撕裂聲響起，風遠的風盾就那樣化為了碎片，大頭瞬勢一個衝撞，頓時將風遠撞的飛了出去。輕風圍繞著身體急轉，藉著那強烈的衝擊風遠順勢後飛，但還是不禁悶哼一聲。

　　摩亞的聲音響起，「兩個小子，你們自己小心，現在的風狼可是完全狀態的。」

　　天痕的身體在風遠被撞飛的瞬間已經衝了過來，不論實力和應變能力，他都要在風遠之上，右圈驟然向風狼的頭部揮出，一團高速旋轉著的青色氣團脫手而出，那是宇宙氣的力量。

　　風狼顯然沒把天痕看在眼中，咆哮一聲，竟然張開大嘴向那青色氣團迎了上去，天痕眼中寒光一閃，那團青色的光芒硬生生的在空中停滯了一瞬間，躲過風狼的一咬後再次前衝，正中風狼的鼻子。

　　憤怒的吼叫聲響起，風狼的身體驟然一滯，下一刻，他的大口中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天痕並沒有停滯，身體突然消失在風狼面前，再次出現時已經來到了風狼身側，右掌一揮，帶著扭曲的空間向風狼的背上印去，那是空間撕裂的力量。雖然以前並沒有同風狼動過手，但他卻絲毫沒有輕敵，一上來就用出了自己最拿手的移形幻影。

　　完全狀態的風狼同平時相比不可同日而語，巨大的身體微微一扭，整個身體似乎都扭曲了似的，當天痕以為自己能夠對它造成創傷之時，風狼的身體突然消失了，同樣的，它也用出了移形幻影之法。

　　狼的天性是凶悍的，同時也有著一分狡猾，它沒有攻擊天痕，在潛意識中，它始終認為風遠才是自己的第一目標，青光出現在二十米外的風遠身前，沒有使用空間系異能，兩隻巨大的前爪同時向還沒有緩過來的風遠按去。

　　感受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強大氣息，風遠沒有猶豫的向後迅速翻出，同時雙手在空中急揮，八道風刃封死了自己退出後的所有空間，青色的風刃帶著尖嘯聲直奔風狼而去。

　　空間再次扭曲，這種強度的風刃只能稍微阻擋風狼一下就被它利用空間的力量化解了。不過這短暫的一瞬已經足以令天痕移動到風遠身旁與他共同對敵了。

　　兩人沒有工夫商量，幾乎同時抬起了自己的雙手，逃避永遠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他們需要的是，攻擊。

　　青色的風刃伴隨著扭曲的空間凝聚在一起，比先前八道風刃合起來還要強大的青光驟然前斬，所過之處，地面上石子四散分飛，帶起片片塵土，風遠已經出了全力。

　　風狼沒有再撲上來，面前的攻擊顯然已經足以威脅到它，身體後蹲，怒吼一聲，身前的空間竟然出現了一片扭曲的氣盾，結合著風遠和天痕兩種不同異能的攻擊驟然轟在氣盾之上，劇烈的轟響聲響澈湖畔。

　　風狼巨大的身體在強烈的衝擊力中向後退出幾步，全身的青色長毛根根豎立，它已經被完全激怒了。同他的後退相比，天痕和風遠就沒那麼輕鬆了，劇烈的衝擊力將他們震的同時後飛，在半空之中，天痕以自己的身體擋在風遠身前，憑藉著自己更強一些的防禦力和人造膚接下了大部分衝擊波，但儘管如此，風遠的口中還是溢出了一絲鮮血。

　　天痕雙腳觸地，他不能後退，也沒有機會調整體內的力量，為了能讓風遠緩過口氣來，他又一次衝了上去，一片片白色的光芒在扭曲的空間中出現，天痕接連使用了三次移形幻影，半空中出現了無數殘影，龐大的撕裂之力以風狼為中心爆發了。

　　摩亞和索斯丁眼中同時流露出驚訝的光芒，他們都很清楚，像天痕現在所展現的攻擊，是他們在八級時都無法用出的。他們的驚訝並不表示天痕能夠奈何風狼，畢竟，等級的差異並不是應變力所能彌補的。風狼本身就是空間系的聖獸，還有著急速如風的自身特性，面對四面八方傳來的巨大壓力，一個白色的光罩出現在它身體周圍，每一道撕裂的力量都重重的轟擊在光罩之上，但卻始終無法衝進那防禦之中。

　　風狼張開大口，一顆扭曲的白色光彈從口中噴吐而出，光彈帶著絲絲尖嘯，閃電般追向天痕的身體，在空間系風狼面前，一切殘影都是沒用的，憑借空間的感知，它清晰的找到了天痕本體的所在。

　　天痕心中微微一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攻擊，那光彈看上去雖然並不十分強大，但卻令他心中下意識的生出一絲壓抑。身體向後飛退，天痕臉上流露出凝重的神色，在風狼的控制下，光彈以超過音速的水平閃電般追來。

　　風遠穩定住自己的身體，眼看天痕受到攻擊，他卻並沒有去幫忙，狡猾如他，自然有著更好的選擇，盡量壓低自己的身體，在風系異能的作用下，將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極限，風刃凝聚在雙手之上，繞過正面，從風狼身側攻了過去。不錯，他用的正是圍魏救趙之策。光彈是風狼控制的，只要能影響到它對光彈的掌控，自然能夠化解天痕的危機。

　　青色的光刃順利的斬在風狼的背脊上，風狼的精神本來就都集中在天痕身上，驟然遭到攻擊，精神頓時一鬆，在憤怒中，身體橫向一轉，兩隻後蹄直奔風遠胸口踢去，在行動的同時，空間束縛也降臨到了風遠身上，將他護體的風系異能完全化解。

　　一聲劇烈的轟響和淒厲的慘叫同時響起。由於沒有了風狼的控制，那可光彈在天痕的引導下重重的轟擊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個直徑三米，深一米的大坑。而可憐的風遠也被風狼憤怒中的一踢踹的飛了出去，幸虧他有了多次挨打的經驗，在最危險的時刻將自己全部宇宙氣和風系異能全部凝聚在胸口上，這才逃脫了肋骨再次破裂的危機。

　　天痕閃電般接住了風遠的身體，又向後飄退數十米才化解了衝力，風遠已經昏迷了。天痕看著那地面上的大坑，他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身上有人造膚的保護，可一旦被擊中也會身受重傷，風遠是為了保護自己才昏迷的。目光轉向那依舊咆哮著的風狼，戾氣瞬間上升，一直被壓制的黑暗異能有破體而出的趨勢，左眼變得漆黑如墨，一絲絲黑色的氣息已經開始從天痕背後冒出了。

　　光芒一閃，摩亞出現在風狼身旁，一掌按上了它的大頭，笑道：「夠了，我的朋友。」白光一閃，風狼被他送回了異空間。

　　沒有了風狼的氣息，天痕腦海中頓時一清，黑暗異能迅速從體表消失，由於是深夜，他那剎那間的變化並沒有引起索斯丁和摩亞的注意，他心中暗道：「我這是怎麼了？這只是練習而已，為什麼我心中會有這麼強烈的殺意呢？」

　　「小痕，小風怎麼樣？不是肋骨又斷了吧。」摩亞一邊關切的問著一邊向他們走了過來。

　　天痕搖了搖頭，道：「他只是消耗過大，受了些震傷，休息一晚應該就沒事了。十六級的風狼原來竟然如此強大，即使我們兩個聯手也不行。」

　　索斯丁笑道：「不要氣餒，畢竟在等級上有著差異，更何況十六級的風狼已經相當於普通二十級的聖獸了，你們能堅持這麼長時間已經非常不錯。剛才風狼用出的絕對是全部實力。而你卻可以利用自己的空間力量對它造成輕微的傷害，這已經足以讓我們驚訝了。」

　　天痕輕歎一聲，道：「兩位大哥，我先帶小風回去幫他療傷，明天一早，咱們就去魔神殿。」

　　風遠傷的確實不重，經過天痕一晚的調理，已經恢復了正常。

　　清晨，兩人在房間中吃著夢幻森林中出產的水果，「小風，昨天你為什麼那樣護著我？」

　　風遠怪異的看著天痕，笑道：「你不是說過，我們是兄弟嘛，我那並不是護著你，那也是在幫我啊！風狼用出了那顆光球，明顯消耗了不少實力，而光球才是它的主攻，我雖然被它打暈了，但卻是值得的，所謂兩者相害取其輕嘛。要是你被打成了重傷，咱們今天還怎麼去魔神殿？」

　　聽了風遠的話，天痕不禁楞了一下，低聲道：「小風，你不用騙我，其實就算是我受的攻擊比你輕，那時你也會作出同樣的選擇。」

　　風遠眉頭微皺，拍了天痕的肩膀一下，道：「說這些幹什麼，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偉大。好拉，咱們也該出去了，別讓兩位大哥等久了。」說著，不等天痕再說什麼，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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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魔神殿第一層


　　天痕看著風遠的背影，心中一片溫馨，在昨天風遠向風狼最後發動攻擊的時候，他就明白，風遠已經真正的把自己當成了生死之交。這一年以來，風遠因為沒有人造膚，受的苦遠比自己要多，眼看就要去魔神殿了，不論如何自己也要多為他分擔一些。

　　索斯丁和摩亞在湖畔空地上活動著自己的身體，眼看天痕和風遠走了出來，兩人迎了上來，索斯丁道：「走吧，你們準備好了麼？」

　　風遠聳聳肩膀，道：「沒啥好準備的，大不了就是被打出來被。」

　　在索斯丁和摩亞的帶領下，他們離開居住了一年的小湖，朝著夢幻森林西部行去。由於夢幻森林中央是聖盟的禁地，自然不受不能飛行的限制，四人飄飛而起，以音速朝著西部而去。風遠憑借宇宙氣本來是不能達到音速的，但他的風系異能卻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在天空中，對風的應用才能達到最高境界。

　　眼看著腳下片片綠樹掠過，天痕不斷調整著自己的狀態，這種速度的飛行已經不能對他造成負荷，黑暗異能在宇宙氣的包裹下隱藏的非常深，除非天痕自己願意，否則絕不會被發現，空間系異能幫助天痕將精神力向外擴展到極限，充分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飛行時間不長，前方一片茂密的森林中突然升起十餘道人影迎了上來，索斯丁向天痕他們打了個手勢，前進的速度頓時降了下來。天痕用精神去感知那些飛昇上來的身影，但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然無法看透對方，顯然都是實力強大的異能者。

　　離的近了，十餘道身影的樣貌呈現於面前，他們都穿著普通的布衣，但身體周圍卻散發的氣息卻令空間微微的波動著，為首者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飛身迎了上來，看到索斯丁和摩亞不禁微笑道：「你們兩個怎麼來了？」

　　索斯丁和摩亞恭敬的道：「見過迪龍掌控者。」

　　天痕心頭一震，掌控者？竟然又是一名掌控者？

　　迪龍微笑道：「咱們兄弟還用客氣什麼，這兩位小兄弟是？」

　　索斯丁微笑道：「他們是從中霆星來的，摩爾老師讓我帶他們來入魔神殿前三層進行測試，以確定能否收錄他們。」

　　迪龍眼中流露出恍然的光芒，微笑道：「那走吧，先到下面去再說。」

　　在十多名空間系異能者的簇擁下，天痕四人跟隨著飄落入森林之中，天痕向風遠使個眼色，兩人飛到迪龍身旁，恭敬的道：「您好，掌控者閣下。」

　　迪龍顯得很和善，微笑道：「你們好。不用拘束，在我們這裡大家即是聖盟下屬，也都是兄弟。我是三十九級空間掌控者。你們呢？」

　　天痕道：「我叫天痕，是六級空間系操縱者，他是風遠，六級風系操縱者。」

　　迪龍驚訝的停下腳步，「六級？六級你們就要入魔神殿麼？」他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目光轉向索斯丁和摩亞。

　　索斯丁無奈的道：「這是摩爾老師的意思，我也不明白。就讓他們試試吧。」

　　迪龍輕歎一聲，道：「摩爾老師的行為是我們琢磨不透的，哎，老師他……」

　　一聲清脆的咳嗽聲響起，二十餘身穿相似布袍的人出現在眾人面前，為首者是一名看上去二十多歲，容貌極美的女子，她身高竟然接近天痕的程度，雖然穿著普通的布袍，卻也無法掩蓋絕代風華，可惜的是，她的神色非常冰冷，彷彿身體周圍的空氣都是由冰氣構成的一般，冷淡的聲音響起，「迪龍，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議論老師。」

　　迪龍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容容，不用那麼認真吧。我只是……」

　　「夠了。」容容眼中冷光大放，一道扭曲的光芒電射而來，迪龍臉色微變，右掌輕揮，同樣拍出一道光芒，兩團扭曲在空中相會，低沉的悶響聲中，在場所有人都不禁全身一晃，向後退出一步。

　　天痕吃驚的感覺到那強大的氣息，難道，難道這叫容容的女子也是一名掌控者不成。

　　「好了，好了，是我不對。容容，你這火暴脾氣看來是改不了了。」迪龍無奈的搖了搖頭。容容冷哼一聲，道：「誰讓你廢話那麼多，帶那兩個小子過來吧。」

　　在索斯丁低聲解釋中天痕才明白，原來迪龍和容容是除了摩爾以外，明黃星上的另外兩名掌控者，整個空間系異能者中，也僅有他們三名掌控者而已，容容的能力更在迪龍之上，是一位四十二級的空間掌控者，他們兩人帶領著三十多名實力強橫的操縱者在這裡執行著守衛魔神殿的任務。

　　眾人匯合到一起，風遠的目光中下意識的流露出一絲貪婪，面對美女，他總是那麼沒有抵抗力。同他相比，天痕就顯得明智了許多，他深知這位叫容容的掌控者是他們惹不起的，將風遠擋在自己身後，不讓容容發覺他的目光。

　　容容的出現，令氣氛變得沉悶了許多，一行數十人前行百米左右，容容率先停了下來。

　　奇異的感覺瞬間傳遍天痕和風遠全身，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感覺，彷彿有一個聲音在他們內心中呼喚著，強烈的吸引力不斷侵襲著他們的心。

　　天痕暗呼厲害，這就是魔神殿的力量麼？

　　容容背對著二人，淡然道：「你們自己進去吧，在魔神殿中沒有人會幫你們，一切只能依靠自己，如果你們覺得這是無法承受的歷練，隨時可以離開。上次一名十二級的空間系異能者也是同樣的要求，不過，他只堅持了兩天，希望你們不是那麼脆弱。」她的聲音聽在耳中不禁令天痕和風遠各自打了個寒戰，風遠心中那一絲綺念被冰凍到破碎，暗自吐了吐舌頭，兩人繞過容容的嬌軀向前看去。

　　在周圍的綠樹環抱中，一個直徑僅有兩米的洞穴出現在天痕和風遠面前。那確實是一個洞穴，深不見底的洞穴，強烈的吸引力正是從其中散發出來的，表面上看去，洞穴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即使在它的邊緣也生長著各種植被。

　　風遠扭頭看向容容，猶豫的道：「掌控者，我們該怎麼進去？」深不見底的洞穴令他心投一陣發顫，難以抗拒的升出顫慄的感覺。

　　容容淡然道：「很簡單，跳下去就是了。」一邊說著，她右手一揮，天痕和風遠只覺自己身體被完全束縛住，根本沒有任何抗拒的可能，眼前一黑，下一刻，他們已經被扔進了那個洞穴之中。

　　強大的吸力令宇宙氣化為的飛行術毫無用武之地，耳畔傳來呼呼風聲，天痕和風遠的身體迅速的隕落著，雖然他們都很習慣速度的感覺，但這種失重的墜落還是令他們精神極為緊張，兩人心中都有一個念頭，不會就這麼被摔死了吧。

　　魔神殿外，迪龍不滿的道：「容容，你這是幹什麼，也不說清楚就把他們扔進去，怎麼說也是聖盟同僚。何必呢？」

　　容容冷冷的道：「我不承認那麼弱小的人是我的同僚，就算跟他們說清裡面的情形又怎麼樣？以他們的能力可以應付麼？與其浪費唇舌，不如讓他們自己去闖，反正總是要失敗的。」

　　「啊！我可愛的容容，還是這麼潑辣，嗯，不愧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戲謔聲中，所有在場的空間系異能者都恭敬的站直身體，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在明黃星敢用這種語氣向容容說話的只有一個人。

　　摩爾蒼老的面容沒有任何預兆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他瞥了一眼黑漆漆的洞穴，再看看索斯丁和摩亞，怪笑一聲，道：「你們兩個到是變的聰明了。」

　　「見過掌控者。」摩爾不許任何人稱他為老師，所以不論在場的任何一人，都以掌控者稱呼他。

　　容容那原本冰冷的面龐上多了一分恭敬，低下頭向摩爾施禮。

　　索斯丁有些尷尬的道：「老師，我們也是想幫幫他們。」

　　摩爾嘿嘿一笑，道：「無所謂，我並沒有怪你們，不是麼？我最喜歡看奇跡的發生，或許那兩個小子能夠帶來這樣的奇跡。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送出來，給他們準備最好的營養液，我到要看看，這兩個小子能夠堅持多長時間。如果他們能夠堅持不斷的進去歷練超過一百天，你就帶他們來見我。如果他們始終不肯放棄，就由著他們好了。」話音一落，摩爾的身體就那麼憑空消失了，最後留下一句，「容容，不要老寒著臉，那樣會讓你變老的。我可不想看著漂亮的小容容變老哦。」

　　容容俏臉微微一紅，輕輕的搖了搖頭。

　　索斯丁恍然道：「我明白了，原來老師並不是想讓天痕和風遠通過三層的歷練，而是要考驗他們的毅力，老師的方法真是奧妙，弟子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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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依舊在急速下墜著，天痕的心情已經平靜了許多，雖然在巨大的吸扯力下無法憑借飛行術上飛，但卻可以抵消一部分吸力。他拉著風遠的胳膊，不斷用空間系異能和自己的宇宙氣平衡著身體，減速的效果雖然不太明顯，但至少讓他心安了一些。

　　全身一緊，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瞬間束縛住天痕和風遠的身體，那股力量非常柔和，並沒有對他們造成絲毫傷害，柔和的氣流將他們的身體緩緩托住，吸力不見了，在那柔和氣流的包裹下，兩人的身體漸漸穩定。

　　光芒一閃，黑暗離去，雖然並不算光明，但總算能夠看到周圍的事物，腳下一震，踏上實體的感覺令他們的心終於回到了原位。天痕深吸口氣，空間系異能扭曲著周圍的空間護住他和風遠的身體，十指上的雷射光隨時準備爆發。

　　這是一個空曠的大廳，面積之大，足有近萬平米，完全是一個地下的世界，周圍的牆壁散發著淡淡的黃色光暈，使他們能夠清晰的看到大廳中的一切，同外面相比，這裡的溫度明顯要高了一些，有些悶熱，天痕散開自己的精神力，一邊感知著周圍的一切一邊謹慎的看去。

　　大廳那黃色的牆壁上浮現著一層精美的雕刻，雕刻的完全是奇異的字符，在黃光的照耀下，字符中彷彿有水銀流動一般，看上去雖然怪異，但卻給人一種絢麗的感覺。腳下的地面非常平坦，天痕一直向前看，終於找到了索斯丁所說的雕像。

　　這座大廳的高度有大約十米，那座巨大的雕像高度已經接近了頂部，雕像的樣子很奇特，它有著人的身體，身上穿著一種天痕從沒有見過的奇異甲冑，甲冑非常光華，除了關節部位有接縫以外，每一處都渾然一體，雕像的身上也散發著淡淡的光芒，但從有著雕刻字符的牆壁相比，光芒就要淡的多了，所以開始時天痕才沒有注意到。雕像的身體瘦長，尤其是腿部，腿部幾乎佔據了整個身體超過三分之二的比例，上身相對要小的多，一雙細長的手臂垂在身體兩測，最有特點的是它的頭部，頭上生有一角，角是金黃色的，散發的金光忽強忽弱，憑借過人的目力，天痕可以看到金角上螺旋狀的紋路，雕像的臉很特殊，像是扁平狀，上面浮現著一層淡淡的黃色霧氣，看不清真正的面貌。在這巨大雕像的兩旁各有三根柱子，從下直通到頂，這六根柱子上雕刻的字符密度比旁邊的牆壁還要大，柱子上浮現的光芒也像雕像的金角一樣，閃爍著若隱若現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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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遠剛要移動，卻被天痕拉住了，「先別過去，這裡應該就是魔神殿的第一層，既然有考驗存在，一切就都要小心些，先摸清周圍的情況再說，以不變應萬變。」

　　風遠點了點頭，像天痕一樣朝四周看著，雙手各自凝聚出一道風刃，隨時準備應變。「老大，我們要怎樣才算過了這第一層的考驗？」

　　天痕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們只要從那雕像後的入口處進入第二層，考驗就算通過了吧，不過我感覺沒有那麼容易，你跟在我後面，咱們過去。」說完，他當先邁出了腳步，小心的向雕像的方向靠近著。

　　當天痕第十三步落在那平滑的大廳地面上時，他們一直警惕的變化突然出現了。三道光芒直接從地面上升起，低低的嗚咽聲響起，風遠在神經緊繃的情況下快速的將手中的風刃送了出去，青色的光芒化為兩道半月風刃橫斬而出。

　　三道光芒在嗚咽聲中瞬間糾集在一起，風遠發出的風刃消失不見了，兩人只覺得眼前的一切突然變得朦朧了，柔和的呼喚聲響起，雖然是聽不懂的語言，但他們還是不禁向前跌出一步。

　　在朦朧中，三道身影出現在他們身前五米處，天痕驚訝的發現，那三道身影的樣子正如同大廳盡頭的雕像，只不過體積要小的多，身高只比他高上一線而已。三聲嗚咽響起，那三個怪人的身體如同沒有絲毫重量一般，輕飄飄的而來，他們細長的手臂完全張開，竟然像要擁抱一般。

　　「小心。」天痕大喝一聲，將風遠護在自己身後，眼中光芒大放，雙手向前虛按，身前扭曲的空間頓時化為撕裂的力量向那三道身影擋去。

　　沒有想像中的碰撞，三道身影在扭曲的空間中似乎也完全扭曲了，但是，僅僅是一瞬間，它們被撕裂的身體就在扭曲的空間後重新組合在一起，依舊是同樣的姿勢向天痕和風遠「抱」來。天痕眉頭一皺，「是能量體。」對付能量體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摧毀，但他的力量顯然是不夠的。無奈之下，一拉身後的風遠，隨著對方的前撲閃電般後退，但他很快就驚訝的發現，在這片朦朧的光芒籠罩下，不論是他還是風遠，移動速度竟然被大大的降低了。

　　那三道人影沒有絲毫放過他們的意思，人影一合一分，前撲的速度驟然增加了幾分，危機關頭，天痕雙手在胸前一合，十道雷射光電射而出，光芒分散，將三道身影全部籠罩在內。

　　嗚咽聲突然變得尖銳起來，雷射光彷彿竟然沒有受到阻隔似的從三人身前一穿而過，而那三道身影也同時衝到了天痕和風遠身前，尖嘯聲響起，身影從天痕二人身體透過。

　　巨大的衝擊力帶著天痕和風遠重重的撞擊在地面上，但他們的肉體卻並沒有受到傷害。腦海中如同被尖針刺中一般，無與倫比的劇烈疼痛剎那間刺激著他們每一根神經末梢。慘呼聲響起，兩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不斷侵蝕著他們的身體，風遠首先承受不住，神經下意識的選擇了昏迷，天痕的意志和修為都比他要深厚，體內的宇宙氣和空間系異能劇烈的律動著，抵禦著精神層面襲來的攻擊。但是，疼痛依舊侵襲著天痕的身體，空間系異能如同冰雪般消融著，雖然抵禦了部分疼痛，但剩餘的痛楚還是令他接近了極限。

　　正在這時候，冰冷的氣流在體內升起，噬血和吞噬出現了，那是屬於黑暗的力量，冰冷的氣流不斷刺激著天痕的神經，令他不至於昏迷過去。但是，他的身體卻依舊痙攣，只不過比先前要好的多了。

　　疼痛來的劇烈，去的也很快，當黑暗異能完全發揮出來時，天痕終於又恢復了神志，他第一個念頭就想到，這只是第一層的考驗麼？那三道身影是根本無法抵禦的啊！在回思之時，他並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絲絲黑色觸角蔓延從體內蔓延出來，他的雙眸又變成了那一黑一白的樣子，看起來極為詭異。

　　一道身影出現在剛剛變得平靜的大廳中，朦朧的氣息再次出現，他身材瘦小，從背影看去是那麼的孤獨，朦朧感再次出現，三道怪異的身影在嗚咽聲中向他衝去。這個人沒有攻擊，也沒有防禦，任由那三道身影從自己的身體一透而過，微微一震，白色的光芒亮起，周圍的一切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大廳變得平靜了，而那瘦小的身影卻依舊站立在那裡，身體散發的白色光芒漸漸收斂，但森然的殺機卻從他身上閃電般蔓延到整個大廳之中。

　　宇宙氣繞體一周，天痕恢復了一些體力，那森然的殺氣令寒意從心底升起，他支撐著從地上坐了起來，瘦小的身體在他身前三十米外緩緩轉身，當天痕看清他的面孔時，不由得失聲驚呼道：「摩爾掌控者。」

　　不錯，那正是摩爾，此時的他，臉上沒有了原先的戲謔之色，蒼老的面龐上流露著森然殺機，眼中寒光外放，僅僅是這龐大的殺氣鎖住天痕的身體，已經令他沒有絲毫掙扎的機會。

　　「沒想到是我吧。」摩爾的聲音比起先前的容容還要冰冷幾分。

　　天痕一楞，道：「掌控者，我確實沒想到，您是來幫我們的麼？您給我們的歷練確實太艱難了。」

　　摩爾笑了，瘋狂的大笑起來，「我幫你？是，我是來幫你的，不過同你想像中的幫不一樣。我給你的歷練雖難，但你已經成功的通過了第一層的考驗。」

　　天痕驚訝的道：「什麼？我通過了考驗，可是……」

　　摩爾冷然道：「你知道第一層的考驗是什麼？那三道能量所化的身影是絕對無法對抗的，它們帶來的只是考驗，對精神和毅力的考驗，你和風遠同時經歷考驗，他昏迷了，就證明他已經失敗，而你還清醒著，所以，你通過了第一層的考驗，你看，他的身體不是已經消失了，被這裡的神秘力量送到了外面。」

　　天痕目光向一旁看去，果然，在這魔神殿第一層的大廳中已經失去了風遠的蹤跡。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摩爾的出現到底是為什麼？

　　摩爾一步一步向天痕走來，每接近一步，天痕心中的顫慄就會增加幾分，那龐大的殺氣宛如實質一般鎖緊他的身體，他下意識的問道：「摩爾掌控者，您……」

　　移形幻影出現了，只不過同天痕的比起來，摩爾用出這空間系異能不知道輕鬆了多少倍，天痕只覺得眼前一空，下一刻，摩爾那蒼老而充滿皺折的手已經緊緊的抓在他咽喉處。所有的力量頃刻間消失，天痕對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即使是人造膚上帶來的防禦也不能讓他有絲毫心安的感覺，摩爾在這一刻變得那麼高大，如同巍峨的高山一般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摩爾凝視著天痕的雙眸，「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以我的能力竟然也會看走眼。當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本以為你是一個出色的少年，不論心性還是毅力，都讓我很喜歡。我給了你和風遠機會，如果沒有我的暗示，你以為索斯丁和摩亞會毫無理由的幫你們麼？你們的成就讓我很滿意，短短一年的時間，實力上已經有了質的變化，但是，我錯了，我竟然錯的那麼離譜，原本以為你將有可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空間系異能者，但是，你卻帶給了我這樣的驚訝，來自黑暗的卑鄙生物，你現在已經無所遁形了吧。」

　　天痕全身劇震，他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摩爾會一臉殺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是啊！自己的黑暗系異能流露，已經讓摩爾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不論是因為他是聖盟的掌控者，還是因為他兒子的事，他都有絕對的理由致自己於死地，完了一切都完了。天痕也想過要召喚梅麗絲，但他明白，那是徒勞的，摩爾比想像中還要強大的多，絕不是梅麗絲可以抗衡的，更何況，他現在也沒有力量用來撕開空間召喚了。

　　「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麼？」由於咽喉被束縛著，天痕的聲音變得異常沙啞。

　　摩爾森然搖頭，「沒有這個必要了，我這一生，最憎恨的就是你們這些來自黑暗的傢伙，如果不是你們，我唯一的兒子就不會死，如果不是你們，我也不會變成這樣。黑暗的生物在我面前永遠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一邊說著，他的手緩緩收緊，白色的氣流從身體周圍散發出來，蒼老而深邃的眼眸中除了憎恨，同時還多出一分痛快，他不會讓天痕痛快的死去，他要讓天痕慢慢的感受死亡帶來的感覺，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深藏在心底的仇恨釋放一些。

　　窒息感令天痕的大腦因為缺氧而暈眩，他清晰的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竟然是那麼近，面臨死亡的感覺是痛苦的，絕望，除了絕望以外他根本沒有沒有了其他的感受，面對摩爾這樣的強者，他根本沒有絲毫機會。

　　天痕想起了父親，想起了母親，想起了聖女百合，也想起了那對朦朧中明亮的大眼睛，過往的一切不斷從腦海中閃過，他現在好後悔，後悔為什麼自己會擁有這樣的力量，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沒有那兩種異能，或許自己現在已經能夠找到一份安穩的工作。但是，世間是沒有後悔藥的，一切都已經發生，自己即將面對的只有死亡。

　　一切的一切漸漸消失了，天痕那一黑一白的眼眸中已經出現了淡淡的死灰色，全身逐漸僵硬，生命正不斷的從他身體中抽離著。意識已經消失了，或許，再下一刻他就將離開這個世界。

　　摩爾的嗓音變得異常低沉，「結束吧，卑鄙的黑暗生物。」就在他右手準備完結這一切的時候，異變發生了，紫色的火焰驟然從天痕的脖子處出現，摩爾在吃驚中，下意識的鬆開了自己的手，天痕的身體並沒有因為失去支撐而摔倒，向後踉蹌了幾步，穩穩的站在那裡，紫色的火焰透體而出，幾乎蔓延到身體周圍三米的範圍，那並沒有灼熱感的火焰卻讓摩爾如同遇到鬼魅似的直接飛退出數十米，全身白色光芒升騰，同時背後出現了青色的漩渦。

　　「地獄魔火。」摩爾的聲音在低沉中流露出驚訝和一絲恐懼。

　　「看來還真是不平靜啊！沒過多久，我就又要出現替這小子擋栽了。」當初因為梅麗絲要殺天痕而出現的蒼老之音再次浮現。聽到這個聲音，摩爾眼中的驚訝更盛，失聲道：「是你，怎麼可能是你，你不是已經消失了麼？」

　　「消失並不代表死亡，老摩爾，你比以前強大了許多，看來，不比那五個傢伙差什麼了。雙系的異能者後勁總是比單一系的要強很多。」

　　摩爾深吸口氣，平復著自己有些緊張的心情，多年以來，第一將自己兩種異能催動到了極限，在整個魔神殿第一層的大廳中除了地獄魔火的範圍內，其餘的地方完全充斥著龐大的空間系和風系兩種異能。那足以絞碎最堅硬合金的力量瘋狂的肆虐著，他隨時準備迎接對方的攻勢。

　　「摩爾，不用緊張，我出現可不是來同你打架的。本來我還怕這小子應付不了這一劫，不過既然是你，就好辦了。別急著動手，多年不見，我們聊幾句吧。」

　　摩爾眼中流露出強烈的仇恨之光，「末世，我和你沒有什麼可說的，雖然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但就算死，我也會讓你付出一定的代價。我們的仇也該算算了。」

　　「不，不，摩爾，你錯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恨，最多也就是理念不同而已，況且，我並沒有真正出現在這裡，所以你大可不必緊張。這兒，應該就是你們聖盟一直守護的魔神殿吧。其實，我只不過是在這小子體內的一絲精神力而已。我本體中分出的一絲精神力。你所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地獄魔火，那是我用天痕的潛力和殘餘實力所化，繡花枕頭，要是你一攻擊，恐怕立刻他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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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天痕的身世


　　對方的坦白令摩爾一楞，心中尋思著是不是計謀，沒有絲毫的放鬆，冷聲道：「末世，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應該知道我對你們黑暗一族的仇恨，你覺得我有不動手的理由麼？」

　　「有。當然有。如果不是有絕對把握你不會傷害天痕，我會將弱點告訴你麼？老摩爾，你仔細看看，看看天痕的臉吧。」蒼老的聲音圍繞著天痕的身體，他的面龐顯得那樣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摩爾下意識的注視著天痕，心中突然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他見到天痕第一次時就已經產生了，只不過他一直沒有細想而已，此時聽了末世的話，他突然有了一種怪異的感覺，神色間微微流露出一絲慌張，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想讓你注意到自己忽略的東西。難道你不覺得天痕的容貌很熟悉麼？同你年輕的時候有幾分相像，準確的說，他同你死去的兒子摩奧像的地方更多些。」

　　簡單的一句話，卻令摩爾眼中流露出駭然的光芒，老邁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著，原本散發出的強大異能竟然就那麼憑空消散了，他踉蹌的後退幾步，但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天痕的臉。那蒼白而英俊的面容，那似曾相識的感覺都令摩爾的心顫抖著，他喃喃的道：「不，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你錯了，這當然是真的。老摩爾，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吧。天痕除了多一分你兒子摩奧沒有的俊秀之外，不論身材還是相貌，至少同他有六分相像，否則，你會給他這種考驗麼？在潛意識中，你已經有同他親近的感覺。你知道為什麼我會一直守護在他身旁麼？如果不是因為他和我有著很深的關係，我會不惜耗費大量的能力將自己的精神力留在他腦海深處？我想，你一直都很想知道嫁給你兒子的黑暗系女子是誰吧。今天我可以告訴你了，她就是我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啊！」說到這裡，天痕身上發出的蒼老之音充滿了悲傷。

　　接踵而來的驚訝令摩爾不禁有些喘息，「你，你的女兒？你說那是你的女兒？」

　　「不錯，你兒子的妻子就是我的女兒末雲，你不要以為是我指派她勾引你兒子的。以我的身份，你兒子還配不上我女兒，你不同意摩奧同雲兒來往，你以為我會同意麼？本來雲兒是我的繼承人，可惜啊，我那可憐的雲兒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上摩奧那傻小子。你為你的兒子離開你而傷心，我又何嘗不為自己女兒的離去而難過呢？雲兒同摩奧走了，但他們卻留下了一絲血脈，我苦尋中才找到的血脈。而這條僅存的血脈就站在你面前，如果你想殺掉你唯一的孫子，那你隨時可以動手了。」

　　摩爾的手顫抖著抬了起來，「你，你說他，他是摩奧的兒子麼？」

　　末世道：「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你盡可以通過DNA鑒定確認他的身份。你想想，如果不是因為摩奧和末雲的結合，黑暗和空間兩種力量會那麼容易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麼？如果沒有我的暗中庇護，天痕早就完蛋了。至於他的身份，你自己可以去確認，我末世雖然在你們眼中是邪魔，但我這一生中，還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言，我想，這一點你不會懷疑吧。有許多秘密是你並不瞭解的，就算是我，也只知道些皮毛而已。其實，你一直都錯了，你根本就不應該仇恨我們黑暗異能者，因為，你的兒子並不是黑暗異能者所殺，所謂虎毒不食子，我會殺害自己女兒最心愛的男人麼？退一步說，就算我會殺摩奧，也沒有理由對雲兒下毒手，我只想讓你明白一件事，對於殺害他們的仇人我也一直在尋找著。只不過，我老了，而且本身出了很大的問題，這一切就只有靠天痕自己去挖掘了。」

　　摩爾完全呆住了，臉上不斷流露出各種複雜的神情，呆呆的看著面前的天痕，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很驚訝今天知道的一切吧。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都是失去了子女的老人，同你一樣，雲兒也是我唯一的親人，她死了，我的心也死了。天痕的身體堅持不住了，我的精神必須收回，否則會給他帶來無法挽回的創傷。最後，提醒你一句，不要告訴天痕他自己的身份，否則，那隱藏在真正黑暗中的勢力恐怕會再次出現，你已經失去了兒子，不會再想失去自己的孫子吧。天痕的力量要靠他自己積累，一切的一切，還是留給他去解決吧。」

　　紫色光芒完全消失了，天痕的身體一軟，緩緩倒在地上，嚴重的虛脫令他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昏黃的光芒包裹住天痕的身體，下一刻，他已經在魔神殿第一層消失了。

　　魔神殿有自己的規則，只要失去了戰鬥和抵抗的能力，就會被神秘的力量送離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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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遠在迪龍的幫助下已經清醒過來，回想著先前那劇烈的痛苦，他的心依舊有些痙攣，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操縱者兩天就離開的現象出現了，那種來自精神上的痛苦確實不是輕易能夠承受的。已經過去一段時間，天痕依舊沒有出來，他擔心的想著，難道老大出事了？以他比自己強不了多少的實力，恐怕也無法突破那變態的魔神殿歷練吧。

　　索斯丁拍拍風遠的肩膀，「傻小子，別多想了。用不著替天痕擔心，他沒有出來，就證明他依舊在裡面接受著歷練，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從我們發現魔神殿到現在，還從來沒有人在裡面死過。」

　　風遠此時身體狀況已經好了一些，又灌下一支高級營養液，道：「那裡面也太恐怖了，我們的攻擊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沒有還手之力的感覺令他心中難免有些陰影。

　　索斯丁微笑道：「別灰心，魔神殿我們都去過，也都經歷過第一層那來自精神層面的考驗，曾經有些十五級以上的操縱者還頂不住呢，那種精神上的痛苦可不是容易忍耐的。也根本不能躲避。下次你有些準備後，一定能夠成功通過。」

　　一旁不遠處的容容冷哼一聲，道：「他還有下次再進去的膽子麼？」

　　風遠從地上站了起來，由於天痕安危未知，他此刻出奇的沒有欣賞美女的心情，挺起自己的胸膛，道：「有什麼不敢的，其實疼痛也是一種享受，難道你們沒體會過麼？」

　　容容楞了一下，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這麼說，不禁疑惑的道：「疼痛也是享受？」

　　風遠看了摩亞一眼，沒有回答。摩亞心中暗樂，對於風遠來說，也只能把疼痛當成享受了，畢竟，過去的一年中，他光是肋骨就斷了不下三十回，如果不是現代的科技和宇宙氣的神妙，恐怕他早已經完蛋了。享受疼痛，正是風遠對付風狼最好的辦法。當然，那種肉體上的疼痛與魔神殿中精神的洗禮並不屬於一個境界，風遠有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堅強，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正在這時，光芒一閃，天痕的身體出現在眾人面前，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身體散發出的氣息幾不可察。眾人趕忙圍了上去，索斯丁對天痕感情極深，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立刻將自己精純的宇宙氣輸入其體內，通過宇宙氣的感知，索斯丁大為吃驚，因為，天痕現在的身體情況極為危險，體內空蕩蕩的，不光沒有宇宙氣和異能的存在，就連生機也極為微弱了，彷彿像一個沒有知覺的植物人一般。

　　「不可能啊！怎麼會這樣。」索斯丁下意識的驚呼出聲。迪龍和容容都圍了上來，兩人的能力最強，各自輸入一道強大的宇宙氣維護住天痕的內腑。淡淡的光芒圍繞著天痕的身體，他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血色。

　　身影一閃，眾人只覺得一股無可抵禦的大力傳來，向旁邊跌退幾步，摩爾寒著臉從著分開的甬道中走入，眼中複雜的神情令熟悉他的容容、迪龍等人都不禁一楞，老師這是怎麼了？摩爾沒有吭聲，直接走到天痕面前，雙手虛引，天痕的身體飄飛而起落入他掌中。

　　風遠是對摩爾威嚴感受最少的，而且他極為關心天痕此時的情況，忍不住問道：「摩爾掌控者，我大哥他現在怎麼樣了？不是說在這魔神殿裡面不會死的麼？」

　　摩爾目光落在天痕的臉上，淡然道：「他不會有事的，風遠繼續留在這裡歷練，至於天痕我暫時帶走，容容、迪龍，你們繼續守護，不可攜帶。」他的聲音很低沉，在低沉中充滿了威嚴，眾空間系異能者們趕忙恭敬的站直身體，低下頭齊聲道：「是，掌控者。」

　　身影一閃，摩爾竟然帶著天痕的身體施展出了移形幻影之法，剎那間消失在眾人面前。

　　風遠楞楞的看著剛才摩爾所在的地方，心中一陣忐忑不安，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天痕當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現在天痕被摩爾帶走了，只剩下他一個人，難免會升出空虛的感覺。索斯丁拍拍風遠的肩膀，道：「你先休息一會兒吧。精神上的衝擊是很難抗拒的。」

　　風遠搖了搖頭，道：「不，我要再入魔神殿，我的異能並不比老大差多少，一定能挺過去的，我要看看下面究竟是什麼把大哥弄成這樣子。」

　　容容驚訝的道：「你不懼怕那種疼痛麼？雖然曾經經歷過，但第二次也並不回有所減弱，你自己想清楚了。」

　　風遠向容容展顏一笑，身體周圍突然出現了一圈青色的風，下一刻，他已經用行動回答了容容的話，直接落入了黑暗之中。

　　容容看著風遠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輕歎一聲，道：「看來，我真的看錯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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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志漸漸清醒過來，天痕只覺得身體一陣發軟，四肢用不出力氣，勉強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在一間木屋之中。木屋的佈置很奇怪，除了自己所躺的木床之外只有一張桌子，但四周的牆壁上卻貼滿了各種海報，海報上的主角，儘是一些穿著極為暴露的美女。看著這些美女，天痕只覺的腦中一熱，精神竟然清醒了幾分。回想著先前的一切，摩爾那滿含殺戮的雙眼頓時出現在腦海深處。啊，難道我已經死了？

　　「你醒了。」低沉的聲音響起，摩爾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房間中的美女海報，他不禁老臉一紅，雙手向兩旁輕揮。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一張張海報竟然就那麼化為幾分，輕風吹拂下飄然而逝，周圍的牆壁完全變得乾淨了。摩爾咳嗽一聲，幾步走到天痕床前，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他，天痕看不到的是，摩爾背在身體後面的雙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深吸口氣，壓下內心的不安，「掌控者，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秘密，為什麼不殺我，你不是最痛恨黑暗異能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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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摩爾被天痕的聲音驚醒，眼中流露出複雜的光芒，但他的目光卻始終很柔和，「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不用再提，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天痕一呆，摩爾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就這麼放過自己麼？不會這麼容易吧，畢竟聖盟多年以來一直同黑暗異能者對立則。

　　「您要放過我？」天痕驚訝的問道，他實在想不出摩爾有什麼放過自己的理由。

　　摩爾淡然道：「沒有什麼放過不放過的，你依舊是聖盟的操縱者，而我也依舊是聖盟的掌控者，如果你願意，可以叫我一聲老師。」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天痕生出措手不及的感覺，目瞪口呆的看著摩爾，半晌，才擠出一句，「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摩爾的目光更加柔和了，「這不是你一直所期望的麼，沒有為什麼，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不過，我希望你隱藏好自己的能力，如果被其他人發現了你的黑暗屬性，恐怕即使是我也護不住你，我想，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天痕心念電轉，很快作出了決定，「謝謝您，老師。」他沒有別的選擇，不論是為了自己的前途還是生命，這都是唯一的選擇。

　　摩爾蒼老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容，面龐上閃過一片紅光，彷彿在剎那間年輕了幾歲似的，雙手向天痕的身體輕按，兩股龐大的宇宙氣瞬間衝入天痕胸腹之中，天痕只覺得全身一暖，虛弱的身體在宇宙氣的滋潤下漸漸生出了一絲絲氣力，閉上眼睛，引導著外來的宇宙氣運行起來，不論是他本身的宇宙氣還是兩種異能，都在快速的恢復著。當那龐大的氣息繞體三周之後，緩緩的退了出去。摩爾道：「好了，你自己休息吧。」

　　「等一下。」天痕睜開眼睛，「老師，風遠，風遠他怎麼樣了？他也不知道我擁有黑暗異能的事，您別難為他。」

　　摩爾道：「這個不用你擔心，他依舊在接受歷練，那小子不會有事的。」說完這句話，他轉身而去，房間中只剩下有些茫然的天痕。

　　關上門，摩爾有些急促的喘息著，心中喃喃的自語著，他是我的孫子，我有孫子了，我有孫子了，多年以來從未產生過的喜悅感瞬間傳遍全身，摩爾突然感覺到其實上天待自己並不薄，將嫡親孫子送到了自己身邊，原本生無可戀的他又重新煥發了活力，孫子，多麼美妙的詞語啊！

　　在天痕昏迷的幾天中，摩爾提取了他的ＤＮＡ，用最尖端的儀器檢測過，事實證明，天痕和他確實有著嫡親的關係，這是絕不可能做假的。重新煥發的希望另摩爾充滿了活力，他接受了末世的建議，並沒有將天痕的身份說出來，但在他內心深處，已經將天痕看成了自己最親的人。摩爾暗暗發誓，一定要將自己孫子培養成最強的異能者，當初兒子沒有實現的願望一定要在孫子身上實現。現在的他，甚至已經不像為自己的兒子復仇了，因為他怕，他怕一旦找出那隱藏的黑暗勢力，會令自己的孫子陷入危局之中，為了孫子的生命，他寧願放棄復仇，畢竟，他終於又有了唯一的親人，這比任何事都重要。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守護自己的孫子，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三天後，天痕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這幾天摩爾天天都來看他，但卻不會待太長時間，摩爾看他的目光很怪異，但親切感卻會不斷的產生，經過三天簡單的相處，他發現自己對摩爾已經沒有了恐懼感，完全將他當成老師看待。

　　「天痕，你以前是不是服用過聖盟研究所的聖液？」摩爾坐在房間中唯一的椅子上微笑問道。

　　天痕點了點頭，道：「當初在歐雅掌控者那裡，她給我服用過十毫升。」

　　摩爾微微一笑，道：「那就怪不得你恢復的這麼快了，歐雅怎麼會這麼慷慨，十毫升聖液幾乎是他們菲爾家族接近一半的存量了。」

　　天痕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歐雅掌控者外冷內熱，或許她是為了扶持我更好的修練吧。」

　　摩爾道：「我們雙系異能者修煉時要付出比別人多的多的辛苦，但是也能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你的黑暗和空間兩種異能融合的非常好，只要不懈的努力修煉，前進是必然的。你的身體已經差不多都好了，既然是我的弟子，我希望你能將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告訴我。」

　　天痕楞了一下，點頭道：「我的身世很簡單，您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您時我為什麼要幫您麼？其實，並不是因為我有多麼善良，而是因為面對您，我有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覺，我也出身於貧民窟，我的父母都在貧民窟中生活了幾十年，後來因為因緣巧合，達蒙老師資助我進入了中霆綜合學院學習，一直在那裡經歷了五年的學習生涯。」

　　摩爾心中一熱，怪異的問道：「你有父母的？」

　　天痕一楞，道：「當然，沒有父親母親怎麼會有我呢？我並不是基因合成的試管嬰兒。」

　　摩爾知道天痕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解釋，繼續問道：「那後來呢？你是如何發現自己擁有異能的？說的詳細點，或許我能從中找到幫助你更好修煉的方法。」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同天痕相處了，尤其喜歡同他聊天的感覺。

　　天痕看著摩爾眼中關切的目光心頭一熱，沒有隱瞞，說出了自己最近一年多以來的全部遭遇。從失戀那一刻說起，將自己在夢幻城以及歐雅夫人那裡發生的一切詳細的說了出來，就連梅麗絲的事也沒有隱瞞，反正摩爾已經知道自己擁有黑暗力量的事，隱瞞又有什麼意思呢？他深信摩爾不會傷害自己，否則，他早已經動手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聽著天痕的敘述，摩爾眼中不斷閃過各種光芒，「原來你的經歷如此坎坷，歐雅這丫頭太不像話了，明明是她女兒的錯，怎麼能怪到我孫，我徒弟身上。你放心，那狗屁三年之約從現在開始作廢，她那裡自然有我幫你解決。」

　　天痕呆呆的看著摩爾，「老師，這恐怕不妥吧，畢竟您和歐雅夫人都是聖盟的掌控者，而且她還是什麼菲爾家族的，如果……」

　　摩爾阻止天痕再說下去，「沒有什麼如果，這件事錯不在你，她要怪，就應該去怪自己的女兒，我看啊！她是看上了你的資質和空間系異能，想將你收為己用，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現在你是我的弟子，這些事我自然會幫你解決。你放心好了，即使是老菲爾也要給我幾分面子。但是，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今後一定少同那些黑暗異能者接觸，畢竟他們始終生活在陰暗之中，我不希望你被他們所沾染。有的時候，一旦做錯了，就無法回頭，從表面上來看，黑暗是邪惡的，但是，任何異能的本質並沒有正邪之分，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你明白麼？」

　　天痕全身一震，重複著摩爾的話，「用之正則正，用之邪則邪。弟子受教了。」

　　摩爾微微一笑，道：「我相信你的領悟力，以後在我面前用不著太拘束，我本就不是拘束之人，你的身體已經康復了，明天一早，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為了去那裡，我已經等了很久，好東西總不能一個人獨享，希望你能分擔我的快樂。」

　　天痕一楞，道：「老師，您要帶我去哪裡？我不用再接受歷練了麼？以我現在的情況，可能也就面前通過第一關而已。」

　　摩爾點了點頭，道：「這個我明白，我帶你出去自然有我的理由，歐雅那裡的事需要先解決一下，同時，你不是說已經離家多日了麼？難道你不想回去看看？你的父母肯定非常惦記你。歷練不一定非要在魔神殿，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樣。今天我先給你上第一課，你告訴我，你對空間的理解是什麼？也就是說，什麼是空間。」

　　天痕收攝心神，道：「空間是無處不在的，我們每時每刻都處於空間之中，同時，空間又是隨時變化的，沒有任何時候我們會處於相同的空間，從理論上來看，即使是在真空中，所處的一切也是完全不同，真空內同樣包含著許多不同的因素。」

　　摩爾滿意的點了點頭，微笑道：「看來，你在中霆綜合學院沒白學，你說的不錯，空間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不同的變化。所以，在我們施展空間系異能的時候，每時每刻異能的強度也都在發生著變化，如果你能抓住波動的一定規律，自然就能讓異能在最顛峰的狀態時爆發。簡單來說，同樣擊出一拳，在你剛出手之時和拳達到攻擊最遠，這個過程中的力量都是不同的。掌握好空間力量的使用是我留給你的作業。對於異能不能一味的去修煉，要用心去感受它的變化，任何事物都是有生命的，只有用心去感受，你才能領悟到它的真諦。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理解多少，就看你自己了。」說完著句話，摩爾站了起來，信步而出，房間中留下了沉思中的天痕。

　　精神力完全釋放，天痕控制著整個房間中每一處地方，在精神力的作用下，果然如同摩爾所說，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空間中每一絲波動，隨著強弱的不同，空間波動的次序也不相同，不斷感受著空間帶來的奧秘，天痕漸漸進入了入定狀態，對他來說，即將度過的一天，是他領悟空間異能更深一層的真諦的過程。

　　第二天一早，當摩爾再次踏入天痕的房間之時，他發現天痕依舊保持著昨天自己離去時的樣子，一進入房間，他清晰的感覺到房間中自然的生出一種束縛感，似乎所有的力量都在向他集中，束縛的力量一收一放，下一刻，他身體周圍半米之內竟然被抽成了真空。

　　「好，看來你已經初步明白了。」即使在真空中，也無法阻止摩爾開口說話，眼中光芒一閃，所有的空間波動完全消失，房間內變回了正常，而天痕也睜開了雙眼，兩人四目對望，用不著言語的交流，他們已經彼此瞭解了許多事。天痕的目光是欣喜的，對空間的掌握達到令一個層次，雖然力量並沒有增強，但是實力卻大大的增加了。從坐的地方站起來，天痕單膝跪地，恭敬的道：「老師，謝謝您的指點。」

　　摩爾哈哈一笑，道：「不是跟你說了別那麼拘束麼，咱們該出發了，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實現我的願望。」

　　天痕站起身，走到摩爾身旁問道：「老師，到底是什麼事令您這麼期待，難道聖盟有什麼大事發生麼？」

　　摩爾搖頭道：「不，和聖盟無關，不過對我來說確實很重要。好拉，跟我走吧。」說著，當先走出了房門。天痕跟隨而出，一出門，他首先聞到的就是泥土和植物混合的清香，那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令他心中一陣迷醉。貪婪的深吸口氣，讚歎道：「真是好舒服啊！」

　　摩爾停下腳步，目光望向四周，道：「這就是我的地盤，明黃星上絕大部分異能者都生活在這裡，你自己看看，記住這裡的樣子，下次再來時直接讓巡邏翔車送你過來就行了。」天痕隨著摩爾的聲音向四周看去，這竟然是一個小村落，像以前自己看過電影中的古代小村一樣，一間間木屋稀疏的分散在周圍，大約有一百多間，每一間木屋都圍著一圈用簡易枝條弄成的籬笆，有些籬笆院內甚至還種植著農作物。驚訝的感受著周圍的一切，天痕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言自語道：「我不是回到了過去吧。」

　　摩爾笑道：「當然不是，我一向認為這裡是整個銀河聯盟中唯一的樂土，我早已經厭煩了城市中的喧囂，同時也並不喜歡那些高科技的東西。或許你不相信，在我的提議下，聖盟同銀河聯盟上下兩議院研究後已經秘密決定，開始限制科技發展的速度。」

　　天痕驚訝的道：「為什麼？科技不是能帶給我們更好的生活麼？為什麼要限制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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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火神祝融


　　摩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看到的只是科技有利的一面，其實，世間一切都不能違背辯證法的規律，如果科技過於發達，當到了一定程度後，帶來的就再不是美好，而是毀滅。一切事物都有它的極限，以我們人類的現狀來看，減慢科技發展是最好的方法。」

　　天痕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雖然他有些無法理解摩爾的話，但心中卻隱隱感覺到摩爾說的並非恐嚇。

　　摩爾哈哈一笑，道：「你看我，沒事說這些幹什麼，或許，就算人類毀滅，也不是我能看到的了。走吧，我很久沒像今天這麼高興了。」

　　天痕只覺得自己全身一輕，竟然就那麼憑空而起，一圈白色的光芒包裹著自己和摩爾的身體，周圍的景物突然都消失了，彷彿身處於一個扭曲的空間中，在白光的包裹中他感覺不到周圍發生的一切，但扭曲的空間很快就結束了，當景物再次出現時，他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因為，他和摩爾已經來到了夢幻森林的外面，當初，他就是從這裡進入夢幻森林的啊！瞬間，僅僅是短暫的瞬間，竟然就來到了這裡麼。

　　摩爾雙手背在身後，道：「沒什麼可驚訝的，等你的異能達到我現在的程度時你也可以做到，這就是光的速度。」

　　天痕全身劇震，「光的速度，以人力竟然真的能達到光的速度。」

　　摩爾微笑道：「世間本沒有什麼不能達到的，人的潛力無限，想感受到其中更深的奧秘就要自己去領悟。」一邊說著，他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支高級營養液扔給了天痕，「早上你還沒吃東西吧，先喝了，然後咱們就要去明黃城了。」

　　天痕打開營養液的金屬蓋，灌了一口道：「老師，您不要那麼神秘嘛，現在該可以告訴我咱們到底是去幹什麼了吧。」

　　摩爾笑道：「告訴你也沒什麼，反正你馬上也要知道了，我是要帶你去看演唱會啊！瑪瑞．露的演唱會，我可是她的忠實粉絲。」

　　「噗。」天痕剛剛喝入口中的高級營養液頓時噴了出來，「什——麼——？」

　　摩爾眼中光芒一閃，天痕噴出的營養液水霧頓時凝聚在一起重新化為液體，手指一彈，回到了天痕口中，「有什麼好驚訝的，浪費是可恥的，趕快喝完了再說話。」一邊說著，他眼中流露出一絲嚮往，「瑪瑞．露是我最喜歡的女歌手了，今天她就在明黃城昊天體育館中開演唱會，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了兩張票，算你小子幸運了。一想起瑪瑞．露美妙的歌聲，我就有熱血沸騰的感覺。」

　　天痕根本不知道瑪瑞．露是什麼人，看著摩爾的樣子，心中一陣好笑，堂堂聖盟掌控者竟然是個歌迷，說出去誰會相信呢？咳嗽兩聲，將摩爾從迷醉中喚醒，「老師，那什麼瑪瑞．露的歌聲真的很好聽麼？這似乎同我修煉沒什麼關係吧。」

　　摩爾哼了一聲，道：「等看見你就會知道了，老是修煉你不覺得很寂寞麼？適當的調劑對你只有好處，別人想看我還不帶他去呢，明黃城裡防禦程度很高，我們不能再用飛的，省得惹些不必要的麻煩，走，坐翔車去。」

　　天痕微笑道：「希望我能分享您的快樂吧。」兩人來到夢幻森林外的翔車站，等了一會兒，一輛翔車已經停了下來，兩人上車，那司機顯然並不認識摩爾，問清兩人要去明黃城昊天體育館，立刻啟動翔車，以兩倍音速朝明黃城方向飛去。

　　「老師，以您的身份為什麼沒有自己的翔車呢？」天痕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摩爾道：「要那玩意兒幹什麼，如果不是因為帶著你，我連翔車都不會坐。對於我來說，根本就用不著什麼科技輔助，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還不明白麼？身為一名異能者，你就應該放棄一切科技產品。你身上那個東西我已經幫你摘除了，難道你沒感覺麼？」

　　天痕一楞，是啊！清醒以後似乎沒感覺到人造膚的存在，不禁苦笑道：「老師，您這是何必呢？凡事也並非絕對啊！」

　　摩爾冷哼一聲，淡淡的空間波動將聲音限制的只有他們兩個能夠聽到，「你個笨蛋，那梅麗絲也是笨蛋，人造膚雖然非常珍貴，但也並不是誰都不認識的，要是被歐雅發現你身上竟然有黑暗德庫拉家族最珍貴的人造膚，你說她會有什麼反映？所以，今後除非必要你根本不需穿上那東西，它對你的修煉並沒有任何好處。人造膚其實很好穿，你已經初步領悟了空間系異能的奧妙，只需要用空間的力量將其撐開，自己也可以順利穿上，你把這東西收好了，畢竟是很值錢的。」一邊說著，他從身上一摸，薄沙般的人造膚出現在他手上，向前一遞，塞給了天痕。

　　聽了摩爾的話天痕心中暗凜，是啊！人造膚這東西是屬於黑暗系異能者的，既然摩爾老師能發現，每一名掌控者就都有可能發現，感受到摩爾的真心幫助，天痕心中的疑惑更強烈了，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摩爾會轉變的這麼大，在魔神殿時還要殺死自己，可現在卻盡可能的幫助自己。將人造膚塞入懷中，道：「多謝老師教誨，今後我一定盡量不使用黑暗異能。只是，我實在不明白，您為什麼會對我這麼通融呢，據我所知，您似乎對黑暗勢力非常痛恨，為什麼最後會放過我呢？」

　　摩爾眼中流露出一絲迷惘，「有些事情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一切等以後再說吧。記住我說的花，你的黑暗異能不能放棄修煉，兩種異能相輔相成所產生的威力決對要比單一的異能威力要大。雖然修煉是艱難的，但既然上天賦予了你這樣的條件，就一定要把握好。說不定，幾十年後，你就能成為最強的異能者。」

　　「最強的異能者。」天痕握緊了雙拳，自從在中霆綜合學院受過蓮娜的刺激之後，他對異能的渴望一直非常強烈，他很明白摩爾的話，暗下決心，一定要成為強大的異能者，那時，就可以將命運掌控在自己手中。

　　雖然翔車的速度遠不能同摩爾先前施展的光速相媲美，但經過半個多小時後，也將他們送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遠遠的，天痕已經看到了那龐大的建築。

　　昊天體育館是明黃星標誌性建築之一，雖然不像政治中心八角大樓那麼有名，卻也是整個明黃星上最大的體育館，足以容納八萬名觀眾。巨大的體育館上方是柔和的穹頂，穹頂可以打開，每當體育館中空氣渾濁到一定程度後，就會自動引入外面新鮮的空氣，而且，這穹頂還是由一塊塊太陽能電池組成的，整個體育館所需能量幾乎都是由它們來提供，可以說是銀河聯盟最先進的體育館之一。

　　雖然距離演唱會還有一段時間，但體育館周圍已經有大量的人潮洶湧，場館周圍的停車坪都停滿了各種各樣的翔車，無奈之下，天痕和摩爾只得在距離昊天體育館千米外下了車，步行向場館走去。

　　摩爾眼中流露出迷醉的光芒，「小子，看到沒有，瑪瑞．露的演唱會從來都是爆滿的，想得到一張門票極為困難，據說，即使是最普通的門票也已經被炒到了上千宇宙幣。」他看著天痕的目光明顯是告訴他，你小子可是粘了我的光。

　　天痕微笑道：「真沒想到你這麼大歲數居然還是歌迷，看來，這瑪瑞．露的吸引力真是大啊！我現在也很期待她有什麼驚人的表演呢。」

　　摩爾嘿嘿一笑，道：「看了你就知道，三十年來，瑪瑞．露已經風靡了整個銀河聯盟，沒想到你小子連她的大名都不知道。」

　　天痕苦笑道：「我當然不知道了，我出身於貧民窟，欣賞演唱會這種高雅的事怎麼能輪到我頭上，而且，我也沒錢購買昂貴的門票。這些精神上的享受只屬於有錢的人。」他並不是沒聽說過瑪瑞．露的名字，以前在中霆綜合學院中偶爾也聽其他學員提起過，只是由於心思都放在學習和蓮娜身上，所以他也並沒有過多在意而已。

　　突然，天痕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驚訝的向摩爾道：「老師，您剛才說什麼？風靡三十年？那瑪瑞．露現在有多大歲數？這怎麼可能？」

　　摩爾笑道：「你以為每個人都相我這樣不在意外表麼？瑪瑞．露今年應該有五十六歲了吧。但是，她的容貌可比一般的小姑娘還要漂亮的多哦。我還從來沒見過比她更美麗的人。不要被年紀所迷惑，現在的銀河聯盟中，年紀早已經不成為問題。等你看了她的演出，自然會明白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支持她了。」

　　天痕笑道：「聽您這麼一說，我確實更期待了。」

　　隨著接近昊天體育館，周圍漸漸擁擠起來，在人潮的洶湧中，兩人逐漸接近體育館的大門。空間系異能在這種時刻發揮了奧妙的作用，天痕和摩爾身體周圍都流淌著一層無形的力量，使周圍的人無法擠到他們。

　　突然，前面發生了一陣騷亂，一個狂燥的聲音嚷道：「操，你他媽的沒長眼睛啊！敢推我。」

　　天痕的身材在人群中較高，掂起腳尖向那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名壯漢正憤怒的咆哮著，他下身穿著一條寬鬆的短褲，上身則傳著無袖緊身背心，兩條健壯的手臂裸露在外，如同花崗巖一般堅硬的肌肉在身體移動中可以清晰的辨別出肌肉的紋路，一臉凶蠻之氣，正怒視著身前的一名男子。

　　與壯漢相比，那名男子就要遜色的多了，他身材瘦小，穿著普通的運動衣，頭上帶著一頂帽子，使人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在壯漢的怒吼聲中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而且，剛才……」

　　「剛才你個頭。」壯漢用力一推，那帶帽子的男子頓時跌退數步，撞上人群才停了下來。壯漢比了比自己堅實的肌肉，「怎麼，你想找揍是不是，老子今天心情不錯，否則，讓你躺著離開這裡。」

　　天痕看到這裡不禁氣往上撞，他出身貧民窟，最看不得別人憑借自身的強大欺凌弱小，腦子一熱，就要衝出去幫助那瘦小男子。

　　一隻手按住了天痕的肩膀，正是摩爾，天痕疑惑的道：「老師，您幹什麼？」

　　摩爾道：「你是不是要去幫那個人？」

　　天痕點頭道：「難道不應該幫麼？大庭廣眾下欺負人，那傢伙太過分了。我要去教訓教訓他。」

　　摩爾嘿嘿一笑，道：「幫助別人是很好的，不過也要看對象是誰。那個人用不著你幫，他不欺負別人已經是好的了。某些傢伙有難了。」

　　天痕目光轉向壯漢，他自然不會懷疑摩爾的話，果然，那瘦小男子哼了一聲，低著頭，淡淡的說道：「這可是你自己找的，我今天心情也很好，就放過你吧。」一道幾不可見的紅光閃過，先前還怒氣逼人的壯漢身上已經發生了變化。他那條寬鬆的短褲竟然沒有任何預兆的化為灰燼，就連裡面的內褲也沒有剩下，直接露出了男性的象徵。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哄笑聲，女性們更是羞澀的別過頭去，壯漢大驚失色，趕忙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要害，但是他背後那光溜溜的屁股卻是無所遁形，突如其來的變化令他已經慌了手腳，而那戲弄他的瘦小男子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空氣中留下一句話，「辱人者，人辱之。」

　　摩爾拍拍天痕的肩膀，「怎麼樣？看到了吧。嗯，那傢伙不但身材好，下面很很大，不愧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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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痕有些尷尬的看向摩爾，低聲道：「老師，我們趕快走吧。」兩人不再去理會那壯漢的下場，穿過人群，走向體育館門口處。

　　「您認識剛才那個瘦小的人麼？」天痕疑惑的問道。

　　摩爾微微一笑，「當然認識，那個人化成了灰我也不會忘了他的樣子，不過，可惜的是，和他對敵的結果都是對方化為灰燼的多。到門口了，等進去後你自然會再見到他。」

　　體育館大門處已經是人山人海，摩爾並沒有向裡面擠，而是帶著天痕來到一旁的側門處，這裡有七、八名工作人員，當其中一人接過摩爾遞出的兩張金色卡片時，神態頓時變得異常恭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道：「兩位貴賓，請跟我來。」

　　天痕到不奇怪會有這樣的接待，畢竟，摩爾的身份擺在那裡，堂堂明黃星掌控者，有這樣的待遇算不得什麼。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他們走進了一條寬闊而清淨的甬道，順著台階上行，前面出現一塊指示牌，「貴賓包廂，閒人勿入。」

　　在兩名保全人員再次檢查那金色的卡片後，兩人被帶著繼續向裡面走，直接被帶到一個寬闊的包廂中，這包廂極大，顯然地處看臺的正中央，可以非常醒目的看到體育場中那個早已經佈置好的圓台，令天痕驚訝的是，包廂中已經有了一個人，正是先前戲弄壯漢的瘦小男子，此時，他已經摘下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一頭紅色短髮，聽到天痕二人進來，不僅轉頭而望，當他看到摩爾時，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笑容，「老傢伙，看樣子你活的很好啊！到似乎比上次年輕了許多。」

　　紅髮人看上去四十歲左右，容貌普通，絕對屬於那種扔在人群中不會被發現的，從他的語氣天痕判斷出，這個人必然同摩爾非常熟悉，否則也不會說話這麼隨意了。

　　摩爾沒好氣的道：「你不和我吵就難受是不是？你都沒死，我又怎麼會死呢？天痕，你不是很奇怪這傢伙的身份麼？想知道就自己去問吧。別看他表面上年紀不大，其實，他比我還要大上幾歲，簡直就是個老妖怪。」

　　紅髮人並沒有因為摩爾的話而生氣，目光轉向天痕，微笑道：「謝謝你小伙子，你很有正義感，比某些人強的多了。」

　　天痕一楞，道：「您好，我叫天痕。您為什麼要謝我呢？」

　　一旁的摩爾插言道：「以他的能力要是感覺不到剛才你要動手的氣息才怪了。」

　　紅髮人微笑道：「老摩爾，這是你新收的徒弟吧。品性不錯，真不明白你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弟子們一個個都很出色。容容那丫頭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摩爾佯怒道：「你這老傢伙，別惦記我們容容，她可看不上你呢？你想想，任何一個女孩子會喜歡比自己還要矮上一截的三寸釘嘛？哈哈，哈哈哈哈。」說到這裡，他不禁開懷大笑起來。

　　紅髮人猛的站起身，怒道：「你不損我就難受是不是？我個子是矮，那也比你這個老色鬼強的多，誰不知道摩爾掌控者在明黃星上是過街的老鼠，只要女孩子一看到立刻就跑，哎，不知道多少良家婦女毀在你手上。」

　　「你放屁。」摩爾抬手就向紅髮人拍去，紅髮人毫不避諱的迎了上來，兩掌相交，天痕只覺得腳下體育館隨之一震，交手的兩人各自一晃，分別向後退出了一步。

　　「老師，這位前輩，你們別打了，否則體育館恐怕會被你們拆掉。」天痕可不想被秧及，趕忙規勸二人。

　　摩爾哼了一聲，道：「天痕，你不要聽那傢伙亂說，其實他是嫉妒我有女人緣。」

　　紅髮人撲哧一笑，道：「我亂說，明黃星隨便找個人問問就知道我是不是亂說了。算了，看在你弟子還在的份上，我就給你留幾分面子吧。」

　　摩爾流露出一副不屑的樣子，目光轉向體育館，不在理會那紅髮男子。

　　天痕向紅髮男子微笑道：「前輩，您應該也是聖盟中人吧，還沒請教？」

　　紅髮人對天痕要溫和的多了，沒有說什麼，直接向天痕遞出了自己的右手，天痕下意識的與其相握，掌心處的生物電腦頓時傳來一條訊息，「異能等級，？？？，宇宙氣，？？？」

　　全身一震，天痕眼中流露出駭然之色，他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面前這紅髮男子很顯然是火系異能者，這從他先前戲弄那壯漢時所用的手段上可以推斷出。能將火系異能用的如此出神入化，而且又能同摩爾那樣說話，他的身份已經昭然若揭。

　　「難道，難道您是聖盟五大審判者之一麼？」天痕吃驚的問道。

　　紅髮男子微笑道：「比起某些人來你可要聰明的多了，不錯，我就是聖盟火系異能審判者祝融，看你的樣子和異能等級，應該加入聖盟時間不長吧。老摩爾已經很少收低級弟子了。你小子運氣不錯，雖然那老傢伙並不是什麼名師，但總比你自己摸索著要好。」

　　天痕心頭劇震，他沒想到自己在這裡居然能夠見到聖盟中傳說中的五大審判者之一，這祝融審判者表面看去沒有任何特殊，根本感覺不到他異能的強弱，氣息內斂，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而剛才摩爾和祝融對那一掌的時候並沒有吃虧，顯然能力不在他之下。在強者面前，他的心更加火熱了，暗想，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擁有審判者的力量就好了。

　　摩爾瞪了祝融一眼，道：「沒事兒給自己安個火神的名字，整天就知道臭屁。」

　　祝融哼了一聲，道：「我稱自己是火神怎麼了？難道在銀河聯盟中還有誰比我能更好的控制火麼？」

　　摩爾突然嘿嘿一笑，道：「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在火上面輸了。」

　　祝融臉上一紅，強辯道：「那只不過是我一時失誤而已，況且，末世那變態傢伙所用的地獄魔火只是黑暗異能的一種表現形式，算不得真正的火焰。」

　　摩爾目光轉向一旁，擺出一付懶的理你的樣子。

　　天痕心中暗笑，他看的出，雖然摩爾和祝融吵的很凶，但兩人的關係一定非常密切，他們非常像多年不見的老友。

　　祝融道：「要不是看在你和我愛好相同的份上，我才懶的來你這破明黃星。」

　　摩爾嘿嘿笑道：「真的是這樣麼？恐怕某些人在魔幻星上不知道求了另外兩個老傢伙多久吧。想從那裡脫身可不是容易的事。你一點都不知道感恩圖報，要不是我，你能以貴賓的身份到這裡來看演唱會麼？」

　　正在這時，整個體育館瞬間暗了下來，摩爾和祝融顧不上，目光同時向體育館內部投去。

　　天痕在剛才的瞬間注意到了體育館的變化，體育館穹頂本來是透光的，可以將外面的天光引入其中做照明用，但在剛才那一剎那，那些太陽能電池突然轉變成了完全不透光的金屬板，所以才能令整個體育館內變得一片漆黑。

　　一道強烈的金色光束驟然從穹頂上照下，嘈雜的體育館內頓時安靜下來，金光直接照射在事先準備好的圓台上，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響起，「各位觀眾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參見歌壇常青樹瑪瑞．露小姐的演唱會，不耽誤大家欣賞的時間，下面，有請我們的歌仙子，瑪——瑞——．露——小姐。」

　　在DJ的鼓動下，整個體育館內瞬間沸騰了，掌聲如同海浪般一波強過一波。就連摩爾和祝融也不禁用力的鼓掌，兩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原本平整的圓台中央突然空出一個圓形的窟窿，一個窈窕的身影緩慢升起，掌聲更加強烈了，那女子的身影也逐漸清晰。她有著一頭藍色波浪長髮，精緻的五官散發著柔和的光彩，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宛如會說話一般，修長的嬌軀隱沒在銀色長裙之中。各種彩色的光芒同時從四周投射在她身上，在光芒的掩映下，如同九天仙子一般，美的令人窒息。她絕美的容顏配上動人的氣質，充滿了強烈的親和力，微微一笑，她緩緩向兩側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原本被掌聲淹沒的體育館頓時變得一片寂靜，柔美的嗓音響起，「謝謝，謝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支持，希望我的歌聲能伴隨著你們度過今天這美好的時光。」她的聲音很輕，但卻清晰的傳遍體育館中每一個角落，那柔和的聲音如同天籟之音般動聽。

　　天痕不禁有些呆滯的看著萬眾矚目的焦點，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喜歡這位瑪瑞．露，年紀絲毫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絲毫印記，心中暗暗感歎造物主的神奇，居然可以將人塑造的如此完美，他心中暗暗同自己認識的女性相比，最後吃驚的發現，竟然只有相貌普通的聖女百合能與之比擬。百合的容貌雖然並不如何美麗，但她那善良、聖潔卻深深的印在天痕心底，佔據了無可替代的位置。

　　輕音樂響起，瑪瑞．露微微一笑，向觀眾們緩緩躬身後珠唇輕啟，唱起了她今天第一首歌。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她的聲音，她的歌聲帶來的不僅是聽覺上的享受，同時，也將所有的觀眾帶入了夢幻的感覺，在歌曲的刺激下，沒有人發出任何聲音，每個人都完全陶醉在那美妙的歌聲中如癡如醉。

　　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歌曲，但天痕也醉了，他緩緩閉上眼睛，在寧靜中享受著那美妙動人的天籟，體內的氣息變得異常平和，彷彿瑪瑞．露的歌聲本身就保含至理一般。

　　在這一刻，時間已經被人們遺忘，瑪瑞．露沒有停止過，在那相同的輕音樂中，她唱著一首首完全不同的歌曲，但是，不論她唱的是什麼，結果卻都是一樣的，正如她自己所說，每一名到此的聽眾都深深的感受著她所帶來的美好。

　　如果天痕現在還清醒的話，他一定會發現瑪瑞．露本身有著極深的宇宙氣修為，她根本就沒有休息，但聲音卻始終保持著那強大的感染力，她沒有多餘的動作，但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卻是不可侵犯的仙子。歌壇常青樹之名絕非虛得，她那動人的嗓音給天痕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瑪瑞．露的聲音在餘韻中消失了，輕音樂漸漸淡去，人們從夢幻中逐漸清醒過來。

　　摩爾長出口氣，「雖然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聽她歌唱，但是，每次的感覺卻都是那麼震撼，偶像，我崇拜的偶像。」

　　突然，在昏暗的昊天體育館半空中突然亮起了一片火紅，觀眾們根本不知道那是從何而來的，但是，他們卻都清晰的看到，那是一隻火紅色的鳳凰，它那巨大的身體飄逸而出，雙翼展開，頓時將體育館內渲染成了一幅亮麗的火紅色，鳳凰緩緩低飛，在瑪瑞．露驚喜的目光中於她頭頂處盤旋三周，點點火星飄散，鳳凰消失了，但那強烈的視覺衝擊卻留在了每一個人心中。當然，摩爾是除外的。

　　「顯擺什麼？不就有個火鳳凰的聖獸麼？看我的。」雙手在胸前結成一個複雜的手形，天痕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老師身體散發出的強烈空間系異能。

　　瑪瑞．露身體周圍亮起一圈聖潔的白光，白色光芒逐漸形成一個圓形光罩將她包裹在內，光罩緩緩上升，襯托著她的身體就那麼憑空飛起，朝天空中飄蕩著。

　　瑪瑞．露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微微一笑，如同鮮花盛開般艷麗，「多謝兩位朋友，為了感謝你們所做的一切，我決定最後再奉上一首歌。」美妙的聲音再次響起，與先前的不同，這最後一首歌曲中多了一絲冰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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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明亮大眼睛的主人


　　片片雪花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半空中而落，當雪花落在觀眾門手上融化時，他們都驚訝的發現，這確實是真切的雪花，瑪瑞．露一邊唱著，展開身形就那麼在空中翩翩起舞，所有人的眼睛和耳朵在此時都是屬於她的。她這首歌的名字，就叫做——「雪中仙。」

　　天痕猛的站了起來，他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目光灼灼的盯視著體育館中央，但是，他所注視的目標卻不是瑪瑞．露，而是下方隱藏在暗處的一個人。這個人的目光在摩爾使用異能時出現，目光中充滿了驚訝。目光的主人有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那是天痕永遠無法忘記的明亮眼眸啊！他的身體顫抖了，沒有像迷醉中的摩爾和祝融說一聲，飛也似的從貴賓室中衝了出去，心中的渴望上升到了極點，精神力瞬間達到前所未有的集中，在他離開的一刻，精神力已經完全緊鎖在那明亮眼眸主人的身上。

　　「站住，體育館不得隨便入內。」兩名全副武裝的保全人員從暗處衝了出來，將天痕擋住。天痕顧不得多說什麼，眼中寒光一閃，移形幻影驟然而出，身影直接出現在保全人員背後，就那麼衝進了體育館內。

　　背後追來兩道麻痺光束，但是天痕沒有躲，空間系異能直接發揮了作用，光束到達他身後時，立刻被扭曲的空間折射到一旁，無法造成絲毫傷害，體育館雖大，但對於天痕的音速來說，只不過是幾次呼吸的工夫，就已經衝到了正中央。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改變了自己命運的女孩子究竟是什麼樣子。

　　藍藍自從離開了中霆星後，就一直跟隨在瑪瑞．露的身旁，她的做法是非常管用的，跟在這位自己最喜歡的阿姨身邊不但避免了許多麻煩，而且也讓母親手下們的搜索斷了線，根本無法再找到自己。先前在瑪瑞．露唱起雪中仙的時候，她忍不住用自己的水系異能化為雪花渲染氣氛，她發現，自己越來越佩服瑪瑞阿姨了，她的歌聲之美妙，不愧為歌仙子的稱號。

　　先前火鳳凰和空間系異能的出現引起了藍藍的注意，她下意識的向貴賓包廂方向看去，卻驚訝的發現了一道灼熱的目光，感受到目光中所帶來的灼熱感，藍藍心中一顫，她預感到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正當她準備先離開這裡時，卻發現一道強烈的精神力緊緊的鎖住自己的身體，以她的能力，一時間竟然無法掙脫這精神的鎖定，正在她猶豫該如何處理時，一道身影已經在麻痺光束的追逐下衝入了場地之中，直奔自己的方向而來，她知道，自己已經躲不開了。

　　天痕的衝入並沒有影響到體育館內的觀眾，他們的精神完全集中在瑪瑞．露的身上，誰會去注意那黑暗中的身影呢？

　　有些喘息的停在藍藍身前，天痕的呼吸急促起來，目光牢牢的注視著面前的少女，他的血液竟然似乎沸騰了一般。當初，他不知道多少次幻想過那奪做自己第一次少女的樣子，今天，他終於見到了，終於見到了這少女的模樣。面前的藍藍比他想像中還要美，同樣是藍色長髮，只不過她的並沒有波浪，直髮披散在背後，鬢邊兩個白色的卡子將長髮整齊的限制在耳後，白皙的肌膚，修長如同天鵝一般的頸子，再配上那一身白色的短裙和同色的皮靴，宛如精靈一般，那雙明亮的大眼睛正是天痕一直以來所尋覓的，沒有錯，正是那雙眼睛。

　　看清天痕的容貌，藍藍的心跳也不禁加快，眼中流露出驚詫，「是你？」

　　天痕的臉微微發熱，低下頭道：「藍藍小姐，原來你還記得我。」

　　冰冷的槍管頂上了天痕的後背，保全人員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不許動，立刻跟我們離開這裡，否則，我們將採取一切可以使用的手段。」

　　藍藍眉頭微皺，向天痕背後的保全人員道：「算了，他是我的朋友，你們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吧。」撂下這句話，她一把拉起天痕的大手，扯著他直接進入了圓台後通往休息室的甬道中。

　　兩名保全人員楞了一下，他們都認得藍藍，聽了她的話，也只得收槍而回。

　　外面的「雪中仙」仍然在繼續，但甬道中奔跑的天痕和藍藍卻都沒有心情去欣賞。藍藍拉著天痕一直跑到一個隱蔽的拐角處才停了下來，以他們的能力，本來不應該出現的喘息竟然顯得和急促，彼此在陰暗中對望著，兩人的心跳都很快，當初發生的一切不斷早腦海中浮現著。

　　半晌，還是藍藍首先開口，「你怎麼會找到我的？」

　　天痕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不受控制的有些顫抖，「這只是巧合，我來這裡看瑪瑞．露演唱會，剛才無意中看到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我才會下來找你。」

　　藍藍幽幽一歎，道：「我還以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什麼樣子呢。」

　　天痕臉上微紅，道：「我，我本來是不知道的，只是你的眼睛卻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所以，所以……」

　　藍藍打斷天痕的話，「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之間不可能再有什麼，你是你，我是我，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我在留言中說的很清楚，我不希望我們之間再有什麼發生。」

　　天痕愣了一下，自嘲的笑笑，「是啊！你是聖盟掌控者的女兒，本身又有可能成為最年輕的掌控者，我們之間自然不可能發生什麼。你放心，我並沒有糾纏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第一個和我發生關係的女孩子是什麼樣子。」

　　藍藍俏臉大紅，「不要說了。我不知道你叫什麼，也不想知道。雖然這次是巧合，但我希望不要再有這樣的巧合發生，如果因為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困擾，請原諒，或許你會恨我，但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你需要補償的話，我可以在金錢上對你有所幫助，至於其他的……」

　　天痕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金錢上的補償？你覺得我需要麼？不錯，我承認我沒錢，但是，我也還不至於向一個女人奢求什麼，我說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樣子而已。事實證明，你比我想像中還要美，但是，某些地方卻沒有我想像中美好。困擾？真的只是困擾那麼簡單麼？你知不知道，正是由於那天的事，改變了我的一切。」

　　藍藍微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侮辱我麼？你可以恨我，但我媽非逼著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我有什麼辦法。你大可不必多想什麼，你自己也說了，你配不上我。而且，我可以很鄭重的告訴你，其實那天的一切都是我設計的，我們之間根本什麼都沒發生。床上的血是我找來的，而那留言也是我故意那樣說的，現在你應該明白了。」

　　天痕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苦笑一聲，道：「這麼說，我還是個處男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從你的角度出發，你沒有錯，為了掌握自己今後的命運，你設計出了一個很好的圈套，設計了你的母親，也設計了我，可是，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麼？其實，我並沒有恨你，雖然你給我帶來了很多麻煩，但同樣的，你也讓我有了另一種生活的方法，進入了另一個我以前根本不知道的領域中。但是，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麼？為了你的幸福，我卻險些喪命在你母親手中。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為自己的行為而懺悔。」

　　藍藍呆了一下，「我媽真的那麼衝動麼？她一向都是很冷靜的。」

　　天痕輕歎一聲，道：「或許吧。不過，你應該為你母親想想，真正被困擾的應該是她，當自己的女兒將貞操給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時，她又怎麼能保持冷靜呢？或許我應該慶幸自己沒有死吧。你有母親，我也同樣有父母，他們需要我贍養，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似乎有些恨你了。」

　　藍藍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現在好好的活著，而且我看的出，你應該也加入了聖盟，既然一切並沒有發生，你還要那麼多假設做什麼？」

　　天痕的神情突然變得平靜了，他已經從開始的緊張、興奮、期待中超脫而出，淡然一笑，道：「是啊！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或許是緣分令我們有了那短暫相聚的一刻吧。你放心，為了你的幸福，我不會將遇到你的事情告訴歐雅夫人，但是我很想知道，當初你為什麼會選上我？夢幻城中的人那麼多，為什麼是我？」

　　藍藍看著天痕臉上的平靜，心中多了幾分難受的感覺，低下頭道：「對不起，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等我那預定的婚事被母親處理掉以後我一定會向她說清楚，還你清白。當初選上你，是因為我覺得你並不是一個被社會污染過的人，而且，而且你說了那樣的話，我覺得你很有趣，一時衝動就選擇了你。我真的很想補償對你的傷害，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天痕笑了，他突然發現，藍藍同百合相比，容貌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她比百合美的太多了，但是，同百合相比，另一樣東西也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百合的心卻比她美的太多了，百合的善良，才是美的真諦。

　　「我明白了，對不起藍藍小姐，或許今天我的出現會令你有些難堪。但過了今天，我們定會行同路人，你所不想看到的，我都不會去做，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已經都不在重要，不是麼？既然我已經走上了現在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可能，我會繼續的走下去，謝謝你告訴我事情的真相，至少，我現在用不著為你的事情而內疚了，畢竟，我並沒有得到你最珍貴的東西。再見吧，祝福你能找到一個心愛的人結成連理。」說完這句話，天痕再沒有任何留戀，在他心中，這一切確實已經過去了。

　　「啊！藍藍，原來你在這裡。剛才謝謝你的雪。」柔美的聲音響起，正要離開的天痕驚訝的看到了那曼妙的身影，是瑪瑞．露，沒錯，就是那顛倒眾生的歌仙子瑪瑞．露。

　　離的近了，天痕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瑪瑞．露所帶來的強大感染，比起梅麗絲的媚惑還要強大的多的感染力。但此時，就算再強的感染力也無法影響到他的心情。很自然的微微施禮，道：「你好，瑪瑞小姐。」

　　瑪瑞．露看到天痕也很驚訝，她看看藍藍有些淡漠的臉色，微笑道：「你好，原來是你帶走了我們美麗的藍藍。藍藍，你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麼？」

　　天痕搶著道：「還是我自我介紹吧，我叫天痕，很榮幸今天能聽到您那夢幻般的歌唱。」

　　瑪瑞．露微微一楞，道：「天痕，天痕，很有特色的名字。既然你是藍藍的朋友，不如我們一起坐下喝點東西。」

　　天痕搖頭道：「謝謝，不過不用了，我還有兩位長輩今天也來了，我想，我應該回去找他們。」

　　「不，不，能得到瑪瑞小姐的邀請是我們的榮幸，我想瑪瑞小姐應該不在乎多一個人吧。」

　　「什麼一個人，應該是多兩個人才對。」

　　摩爾和祝融的聲音同時傳來，下一刻，他們兩個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天痕身旁。

　　摩爾哈哈一笑，用力的拍了天痕肩膀幾下，「好小子，你到比我們倆還積極，怎麼樣，瑪瑞．露小姐的歌聲確實美妙吧。」

　　「摩爾爺爺，祝融爺爺。」藍藍看到二人，神色不禁有些不自然。畢竟，她從家裡偷跑的事情已經在聖盟中傳的沸沸揚揚。

　　祝融笑道：「你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這次可把你外公氣的夠戧，等你回去了，看他不打你的小屁股。」

　　瑪瑞．露微笑道：「原來是祝融審判者和摩爾掌控者，剛才謝謝你們的幫助。」

　　摩爾眼中一亮，看著瑪瑞．露的目光流露出強烈的迷醉，「瑪瑞小姐不必客氣，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不知道能否有幸同你一起喝點東西呢？」

　　瑪瑞．露微微一笑，道：「那是瑪瑞的榮幸。」

　　天痕拉了拉摩爾的衣袖，低聲道：「老師，我不想去了，我在外面等您吧。」

　　摩爾瞪了他一眼，道：「為什麼不去？你對明黃城又不熟悉，要是走丟了我到哪裡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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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驚訝的看著天痕，「你是摩爾爺爺的弟子？」

　　天痕點了點頭，向摩爾道：「那好吧，一切聽您的吩咐。」

　　瑪瑞．露流露出一絲引人深思的笑容，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順著甬道當先行去。

　　半個小時後，五人已經坐在了距離昊天體育館不遠處的一間咖啡店角落中。咖啡店很清淨，不多的幾桌客人都在談論著今天瑪瑞．露的演唱會，他們卻不知，自己心中的大明星就坐在身旁不遠處。

　　瑪瑞．露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樸素的長裙，藍色的長髮梳攏後隱藏在頭上那頂灰色的帽子中，臉上的墨鏡掩蓋了大部分嬌顏，從外表上，誰也看不出她就是那顛倒眾生的歌仙子。

　　摩爾和祝融的目光都集中在瑪瑞．露身上，而天痕和藍藍卻都低著頭，天痕是正襟危坐，而藍藍則心情複雜的把弄著自己的衣角。

　　在整個聖盟中值得藍藍欽佩的人並不多，在座的卻有兩位，熟悉聖盟內部情況的她當然不會因為摩爾的掌控者身份而小看，她曾經聽母親說過，摩爾的真正實力絕不在幾位審判者之下，甚至可以說僅次於光明審判者，而剛才被自己言語刺傷的天痕竟然是他的徒弟，而且看摩爾的樣子，似乎很在乎自己這名弟子似的。

　　祝融有些侷促的道：「瑪瑞小姐，你這樣掩蓋住自己的容貌不是很可惜麼？」

　　瑪瑞將食指比在自己唇前，低聲道：「審判者，您小聲些。哎，我也不想這樣的，但作為公眾人物，這就是我的無奈。如果沒有絲毫掩飾的走在大街上，恐怕我將寸步難行吧。」

　　天痕抬頭看向瑪瑞，確實如她所說，作為一個公眾人物，雖然每個人都看襖她光鮮的一面，但她本身卻承受著許多常人無法感受到的壓力和痛苦。

　　瑪瑞顯然對天痕很感興趣，向摩爾道：「掌控者，這位是您新收的弟子麼？還是第一次看到您帶男性弟子來聽我的演唱會，以前那位漂亮的容容小姐呢？」

　　摩爾老臉一紅，道：「天痕是我剛收不久的弟子，他也是空間系異能者，雖然現在還不夠強大，但這小子卻很有潛力。至於容容，她有事在身，所以沒有來。瑪瑞小姐的聲音實在太美妙了，可惜的是你一年只開一次演唱會，不過這次你選擇在明黃星上，真是讓這昊天體育館蓬壁生輝啊！」

　　瑪瑞微笑道：「掌控者過獎了，我有今天也都是因為大家的支持。」目光轉向天痕，「只是喝點東西，不用那麼拘束吧。難道我是洪水猛獸麼？」

　　天痕一楞，感受到來自於摩爾和祝融不善的目光，趕忙搖頭道：「不，不，我並沒有拘束，只不過幾位都是長輩，我自然不應插言。」

　　瑪瑞笑道：「還說沒有拘束，你自己的咖啡到現在還沒動呢。我很想知道你和藍藍是怎麼認識的，以前到沒見過藍藍有什麼朋友。」

　　天痕和藍藍的身體同時一僵，兩人都不知道應該如何來回答這個問題。

　　摩爾哈哈一笑，道：「我來提天痕回答好了。」

　　天痕大驚，「老師，您……」

　　摩爾眼中光芒一閃，天痕頓時全身收緊，連說話的能力也瞬間失去，摩爾眼含深意的瞥了藍藍一眼，淡然道：「我這個徒弟就是心太好，所以才會被別人欺負。他和藍藍只是在中霆星上見過一面，到算不上熟識。不過，瑪瑞小姐似乎不應該將藍藍帶在身邊，老菲爾和他的女兒找這丫頭已經差不多要將銀河聯盟翻過來了。」

　　天痕暗暗鬆了口氣，身上的束縛也同時消失了。

　　藍藍聽了摩爾的話不禁色變道：「摩爾爺爺，您，您不會將我抓回去吧。難道您捨得看著我的幸福就這麼毀了麼？」

　　摩爾冷哼一聲，道：「我才懶的管你的事，不過，你還是盡快離開明黃星的好，我不能保證歐雅不會找到這裡來。」

　　藍藍心頭一緊，以前她也見過摩爾數次，但如此冷淡的對待她卻是前所未有的，疑惑的看了天痕一眼，低下頭道：「我會盡快離開這裡的。」

　　祝融瞪了摩爾一眼，道：「你嚇唬人家丫頭幹什麼？老菲爾也真是的，沒事亂點鴛鴦譜，弄的這丫頭如此為難，回去我跟他去說，丫頭你放心，只要你不願意，祝融爺爺幫你。」

　　藍藍大喜，有祝融的幫助她再也不用懼怕什麼了，趕忙道：「多謝祝融爺爺。」

　　天痕站起身，向摩爾道：「老師，這裡有些悶，我想出去透透氣。」

　　摩爾眼中流露出一絲關切的光芒，點了點頭，道：「你去吧，不要走遠了。」

　　天痕答應一聲，又向祝融和瑪瑞示意後，轉身走出了咖啡店。他實在不願意再面對藍藍，不論是誰，被人那樣利用過心中也不會好受。

　　外面清新的空氣令天痕舒服了許多，深吸口氣，將腦海中的不快拋卻，自言自語道：「原來被人利用的感覺是這麼難受。藍藍，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意念突然一動，他清晰的感覺到有人在注意著自己，精神力散開，他發現同時有十餘人向自己這裡走過來，他們的步履非常沉穩，而且隱含著絲絲殺氣。

　　低沉的聲音響起，「就是他麼？」

　　「沒錯，就是他。動手。」十多條黑影迅速從四面八方向天痕衝來，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勢，那是來源於宇宙氣的氣息。如果換做一年前，或許天痕會有些慌張，但現在他卻異常冷靜的感受著對方的動作，甚至不用眼睛去看也可以清晰的掌握對方撲來的先後順序。身形一閃，直接從對方的破綻中逸出，在他面前的，是十餘名全身穿著黑色制服的男子，他們每人手中都拿著一柄激光匕首，虎視眈眈的注視著自己。

　　「或許你們找錯人了，我在明黃星上並沒有得罪過誰。」天痕並不怕事，但也不想無緣無故的和人動手。

　　一名黑衣人冷哼一聲，道：「沒錯，就是你。你在明黃星上是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但是在中霆星呢？既然你已經親口承認過殺害了威廉少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天痕瞬間明白過來，這些人竟然是來自於雷動集團的。他們一定是找到自己離開中霆星的記錄才追到這裡來的，也難為他們了，竟然在尋覓了一年多。可是，他們為什麼會認定是自己殺的威廉？明白了，一定是蓮娜告訴的他們。蓮娜，你確實一點舊情也不念啊！本就心情不好的天痕，此時心中升出強烈的噬血感，眼中寒芒大放，沉聲道：「雷動集團請來的殺手。」

　　黑衣人們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裡是鬧事區，他們的願望自然是一擊功成，全身而退，十餘道寒光同時亮起，劃出一道道寒芒朝天痕襲來。

　　天痕耳中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那是屬於摩爾的，「動手吧，不用給我面子。是他們率先攻擊，你完全可以自衛，聖盟的尊嚴不容觸犯。用你的能力發洩出心中的不快吧。」

　　得到了摩爾的許可，天痕眼中寒光大放，眼看那些激光匕首即將臨身，他動了，移形幻影將他的身體送出了對方的包圍圈，右手直接抓住外圍一名黑衣人的手臂，雖然在聖盟中算不上是高手，但對付這些殺手卻足夠了。堅實的手臂爆發出強大的力量，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那名殺手的右臂在空間撕裂中帶起片片血霧。

　　慘嚎聲被扼殺在喉嚨中，因為天痕的手刀已經吻上了他的脖子。沒有給對方合圍的機會，所有殺手同時感覺身體一滯，天痕閃電般踢出三腿，三名殺手的胸骨內陷，噴血飛退。

　　強烈的殺氣從天痕體內瘋狂湧出，怒吼一聲，身體在十米內不斷的瞬移著，沒有一名殺手能夠捕捉到他的身影，一個接一個的身體軟倒在地。

　　帶有雷射能量的合金匕首光芒亮起，直接切入了一名殺手的肚子中，鮮血噴湧時，天痕一記倒踢已經將令一名偷襲的殺手踢的飛了出去。儘管這些殺手都有著宇宙氣護身，但天痕每一記攻擊中都包含著空間撕裂的力量，當一切都結束時，這些殺手已經沒有一人的身體還是完整的，鮮血染紅了方圓二十米的地面，但天痕的身上卻依舊是那麼乾淨，站在原地，他眼中閃過一道道血色光芒，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一翻發洩之下，心裡果然痛快了許多。

　　明黃城的巡邏翔車在尖銳的警報聲中飛至，十多輛翔車，數十雷射炮指著天痕，來自於警察的聲音響起，「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否則殺無赦。」

　　天痕面對這些雷射炮並沒有一絲緊張，淡然道：「我沒有武器，怎麼放下？至於投降這個問題，你們似乎弄錯了，我才是受害者。」

　　鼓掌聲響起，摩爾從咖啡店中走了出來，通過對空間的感知，他自然知道天痕都做了什麼，「好，不愧是我的弟子，一共十三人，傷而不殺，小子，你比我想像中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看來我可以放心了。」

　　天痕扭頭向摩爾看去，他當然知道，摩爾所指的放心，是放心自己所擁有的黑暗異能。心頭一熱，天痕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受控制，轉過身，猛的向摩爾跑去。

　　雷射炮亮起，數道粗大的麻痺光芒驟然向天痕射去。對於警察來說，擒拿嫌疑犯自然是首先要做的事，何況，他還撲向一名「沒有抵抗力」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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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三十年前的顛峰對決


　　天痕撲通一聲跪倒在摩爾面前，心中的委屈在摩爾眼中柔和而慈祥的光芒照耀中傾瀉而出，摩爾輕撫著他頭上的黑髮，「不要緊，那些都算不得什麼。」

　　追在天痕背後的麻痺光芒完全停滯在半空中，雖然那是雷射炮發出的，但在摩爾面前，這些光束又算的了什麼呢？白色的光暈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奇異的字符，這個字符的出現令雷射炮不再發威，警用巡邏翔車紛紛落地，數十名警察朝摩爾和天痕的方向衝了過來。

　　溫暖的氣流從頭頂處灌入體內，天痕激盪的心情漸漸平復了，耳中響起摩爾威嚴的聲音，「站起來，你是個男人，不論面對什麼都不能倒下，不要辱沒了你聖盟操縱者的身份。」

　　天痕全身一震，藍藍和蓮娜給他帶來的打擊都很沉重，在摩爾的鼓勵下，他強行將心中的委屈壓下，緩緩站起身，眼中寒光閃爍，鄭重的向摩爾道：「老師，您放心，我會堅強起來的。」

　　「見過掌控者閣下。」所有警察同時向摩爾行禮。

　　摩爾淡然道：「以後行動時看清對象，這是我的弟子，聖盟操縱者，而躺下的黑衣人則是殺手，將他們先收監治療，然後審問出幕後主使者，擅自襲擊聖盟操縱者，這個罪名不用我教你們怎麼處理了吧。」

　　警察們不敢多說，趕忙呼叫明黃城急救翔車，天痕雖然沒有下殺手，但那些黑衣人的命卻至少丟掉了一半，那種強大的打擊使他們很難再恢復到健康狀態。

　　摩爾拉著天痕重新走進了咖啡店，圍坐在桌子旁的祝融、瑪瑞和藍藍三人都顯得很沉默，透過咖啡店的玻璃，他們清楚的看到了天痕做了什麼，他動手時那冰冷的神情深深的印在他們心中。

　　天痕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先前並沒有動過的咖啡喝了一口，恍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微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的心情。」

　　瑪瑞眉頭微皺，道：「小伙子，有時應該給人多留些餘地。」

　　天痕冷然道：「餘地？如果我給他們留下餘地，恐怕躺下的就是我，而且是一具屍體。沒有殺他們，我已經算是手軟了。我可以給任何人留下餘地，但是，誰又給我留下呢？」說到這裡，他冰冷的目光掃視了藍藍一眼。

　　能力遠在天痕之上的藍藍被他目光一掃，感覺到全身不禁升起一絲寒意，天痕冰冷的目光中投射出的，是沒有任何情感的光芒。

　　摩爾道：「瑪瑞小姐，不好意思，我們要離開了，祝融，你多陪陪瑪瑞小姐吧。」說完，向天痕使了個眼色，兩人站起身向其餘三人告別後轉身而去。

　　瑪瑞有些驚訝，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同摩爾一起聊天了，以往每次摩爾都是死纏爛打，趕也趕不走，可這次他卻如此輕易的就離開了，而且似乎還有什麼心事似的。

　　祝融眼中流露出思索的光芒，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個叫天痕的小子對老摩爾很重要，已經至少有十多年沒見過他如此認真的樣子，看來天痕必然有著非同尋常的身份。」

　　藍藍身體一震，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迷離之色，對於天痕，她難免有一絲歉疚，畢竟，自己利用了他，之前她向天痕說了那些絕情的話，就是怕他因為同自己那一晚之緣而纏住自己。在內心深處，她始終有些看不起天痕，畢竟，他曾經在酒吧中當眾喊出我不是陽痿那樣的話。但此時這種輕視心理卻逐漸淡去，不光因為天痕是摩爾的弟子，先前天痕所展現出的實力也令她心驚，她很清楚一年多前的天痕是什麼樣，僅僅這麼短的時間，他竟然已經擁有了不弱的實力，這說明什麼？說明他有著常人無法擁有的潛力。她知道，自己和天痕已經不可能成為朋友了，多一個這樣有可能會成為自己敵人的人，她多少有些忐忑。

　　瑪瑞飽經事故，早已看出藍藍和天痕之間有著非同一般的聯繫，但礙於祝融在，所以才沒有發問，她詢問的目光不止一次的對上藍藍明亮的大眼睛，但藍藍卻始終低頭迴避著。

　　祝融留戀的看著瑪瑞，問道：「瑪瑞小姐，離開這裡後你準備去哪裡呢？」

　　瑪瑞回過神來，微笑道：「還是和以前一樣，在銀河聯盟各個星球遊歷吧，只有多見一些，我才能對音樂有更深的理解。審判者，您呢？」

　　祝融苦笑道：「我也還是老樣子，恐怕馬上就要離開了，畢竟，我有自己的任務。」

　　瑪瑞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既然這樣，我就不留您了，以後有機會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祝融見瑪瑞已經下了逐客令，也不多說，目光轉向藍藍，道：「丫頭，我會去向老菲爾說清楚你的事，不過你自己也應該注意一些，畢竟，這次你可是讓他大大的丟了面子。」

　　藍藍站起身，低著頭道：「謝謝您，祝融爺爺。我會盡快回去向母親解釋的。」

　　祝融點了點頭，先結了帳，這才離開咖啡店而去。

　　桌子旁就剩下藍藍和瑪瑞兩人，瑪瑞拉住藍藍的手，道：「現在你可以告訴阿姨是怎麼回事了吧。你和那個天痕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看你的眼神會那麼怪。而且摩爾掌控者今天的神情似乎也有些不對，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沉默。」

　　藍藍低著頭，喃喃的道：「阿姨，您就別問了，天痕的事是我不對。」

　　瑪瑞輕歎一聲，道：「我和你媽媽是好朋友，一直將你當成親生女兒看待，阿姨希望你能將心中的困擾說出來，這樣我們才能想辦法解決。你知道，我的第六感一向是很靈敏的，就在剛才，我從那個叫天痕的孩子身上感覺到了不尋常的危險氣息，雖然他刻意掩飾著什麼，但是我能感覺的出，成為他的敵人絕對是不明智的選擇。」

　　藍藍嬌軀一震，她當然知道瑪瑞的第六感有多麼靈敏，正是由於那說起來虛無縹緲的感覺，才能讓她的歌聲產生出顛倒眾生的夢幻感覺。「阿姨，其實我們也算不上敵對，只是我曾經利用過他。既然您想知道，那我就告訴您吧。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該如何善後。」當下，她將自己同天痕認識的過程簡要的說了一遍。

　　聽完藍藍的敘述，瑪瑞眼中流露出震驚的神情，「胡鬧，你真是太胡鬧了。我本來就奇怪你是用什麼方法讓你媽把婚事壓下來的，原來你……，哎，我怎麼說你好呢？雖然我也支持你不應這門婚事，但你萬不該將一個局外人捲進來。雖然我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你的行為必然給天痕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應該真誠的向人家道歉，可是你卻對他說了那樣的話，傻孩子，這件事你錯的太離譜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同天痕的交談一定被摩爾掌控者聽到，否則，他不會有那種與平時完全不同的表情。」

　　藍藍失聲道：「不，不會的，那怎麼可能？」

　　瑪瑞幽幽一歎，道：「你是聖盟出身，對空間系異能應該比我更瞭解，以摩爾掌控者的實力，恐怕當時昊天體育館內發生的一切都不會逃出他的注意，快跟我走，趁他們還沒走遠，我帶你去向天痕道歉。希望能順利化解這件事吧。」

　　「不，我不去。」自尊心令藍藍拒絕了瑪瑞的好意。

　　瑪瑞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傻孩子，你太不顧全大局了。這並不只是你的事。祝融審判者說的對，摩爾掌控者顯然對他的弟子很看重，你如此作為，很有可能會影響到摩爾掌控者同你外公之間的關係。聖盟內部本身就有些不穩，這將增加更多的變數。」

　　藍藍疑惑的道：「阿姨，真的會有那麼嚴重麼？可是，我不願意再與天痕說什麼，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想，他應該不會過多的計較吧。」

　　瑪瑞的目光中多了一分憐憫，輕歎道：「藍藍，你不明白，你傷害的是一個男人的自尊心。如果你真的把第一次給了他，我想他不但不會因為任何事怪你，反而會遷就你，但是，你卻只是利用他，你做的最錯的是什麼？是不應該將實情告訴他，你懂麼？」

　　藍藍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用力的搖著頭，道：「我不懂，阿姨，我真的不明白。別逼我了，好麼？我們離開這裡吧，我不想再去面對這些事。」

　　瑪瑞看著藍藍心緒不穩的樣子不禁暗暗歎氣，她雖然並不是聖盟的人，但卻出生於一個古老的家族，最擅長觀人之術，雖然只有短暫的接觸，但她卻已經看出天痕必非池中之物，而藍藍任性的做法卻很有可能令她失去了一生中最不應該失去的東西。

　　天痕和摩爾平靜的走在明黃城的大街上，此時的天痕，看上去已經輕鬆了許多，就像放下了一直背負著的沉重包袱。

　　「對不起老師，剛才給您丟臉了。」

　　摩爾慈祥的看著天痕，搖頭道：「不需要和我說這些，我很高興能看到一個男子漢重新站起來，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堅強。」

　　天痕輕歎一聲，道：「我已經想通了，知道真相對我只有好處，至少，我現在已經不再虧欠菲爾家族什麼，也用不著替歐雅夫人完成那三個未知的任務了。」

　　摩爾笑道：「難得你能想的這麼透徹，你也不要怪藍藍，那丫頭從小就是被寵大的，她天賦很好，出生時就擁有著水系異能，不但她母親寵她，就連她外公老菲爾也將這個外孫女視為自己的接班人。但是，她卻並不適合你，你們之間本就沒有過多的感情，你能放下這個包袱讓我很欣慰，我深信，不久的將來，你一定能找到一個更好、更適合你的女子。」

　　聽了摩爾的話，天痕腦海中又浮現出那張善良的面龐，搖頭道：「不，老師，我不想再過早的涉及感情，現在對我來說，強大的實力才是更重要的。在沒接觸到聖盟之前，我並沒有什麼追求，只是希望能有一份安穩的工作，依靠自己的收入來贍養我的父母，能夠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上天既然賦予了我兩種得天獨厚的異能，我又怎麼能讓它們寂寞呢？我一定要成為強者，成為銀河聯盟中的強者。」

　　雖然他說的很平靜，但摩爾還是能清晰的從自己這個嫡親孫子身上感受到一絲強烈的霸氣，他的眼睛不禁有些濕潤，現在的天痕，就像年輕時的自己，他已經有了遠大的志向，而且，也正堅定的向著那個方向努力著。

　　「天痕，對於異能來說，我能教你的並不多，如果我盡全力將自己的一切傾囊相授，確實可以讓你在短短幾年中躥升，甚至可以在三十五歲之前達到掌控者的力量。但是，那對你卻並不好。只有自己領悟的東西才能感受到它真正的深刻含義，所以，我只能給你指出一條路，至於怎麼去走，走的是直還是彎，就只有依靠你自己來完成。」摩爾目光閃爍著希望的曙光，他彷彿已經看到自己的孫子站在了銀河聯盟的顛峰處。

　　天痕微笑道：「老師，我明白您的意思，歐雅夫人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而且，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您已經給了我很多，沒有您的指點，我不可能這麼快領悟到空間的含義。您放心吧，我不會讓您失望的。我對聖盟還不是非常瞭解，您能多告訴我一些麼？」